毓秀藏深穀·番外(2 / 2)

他摸上那碑,低聲問道:“你其實根本是放不下惡人穀,對不對?你怕他們沒了你,就會重新變得擔驚受怕,兢兢戰戰;你怕正道知道你死了,就立刻反悔撕毀盟約……”

他緊緊捏住碑上的劍柄,像要把它捏斷似的:“洛飛羽……我們之間的債越來越多了,下次我該上哪兒去找你算賬?嗯?”

那墳包自不能回應他的話,但在無花觸碰它的時候,它裡麵的東西自動化作一件件貼身的衣物,裝備在了他的身上。

無花猛然感受到自己丹田的真氣瞬間擴增了數倍,內力也跟著充盈起來,不由精神一震。

他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但他現在還不知道那是什麼。他握著那柄化成禪杖的橙武,略微茫然。

唯一留下的是根雪白的笛子,他將雪鳳冰王笛撿了起來,那歎息風碑便風化消失在眼前。

若非地上鮮紅刺目的血,無花都會懷疑他現在是不是也在做夢。

他試探性的將笛子擱在了唇邊,吹著洛飛羽翻來覆去的那句調子,腦中閃過一道很奇怪的意念,但他卻不知那是什麼意思:【此物品已綁定,無法裝備。】

他將笛子收了起來,沉靜閉眼深呼吸,然後邁步走出藥房。

他看上去和平常沒有任何不同,依然溫文瀟灑,嘴角甚至還噙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意。他轉過巷子,敲開李大嘴舊院的門。

“戒色小師父怎麼有空來我這兒?小秋沒回去嗎?”

“回了,”無花淡淡笑著,問道:“前輩,江玉郎在何處?”

李大嘴聞言一愣,“你找那小畜生做什麼?我閨女一見他就膈應,我正打算將他的肉一片片切下來喂狗。”

無花麵不改色,語氣淡然到讓人有些不安:“阿秋被他偷襲傷著了,不得不閉關,若前輩覺得處理起來費勁,不如把他交給我。”

李大嘴臉色驟變:“小秋傷著了?!要不要緊?!可是和燕南天打架的時候受了內傷?”他“梆”地給了自己腦袋一個爆錘,“我們這幾個心大的老東西!怎麼都沒想到他生性好強,定不肯在人前示弱!”

他這一急起來,立刻拉住了無花的手臂:“這都幾天了,怎麼現在他才老實養傷?是不是軒轅三光那臭賭鬼死纏著他不放耽誤了傷勢?你快帶我去見他!”

鐵萍姑從後廚裡伸出半個腦袋,眨眼問道:“什麼?誰傷著了?”

陰九幽“嗖”地一陣風似的鑽了進來,麵色寒沉:“你們在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李大嘴被他嚇了一跳,怒道:“好你個陰老九,連我家的牆角都敢聽!”

陰九幽根本不搭理他,揪住無花的衣領冰冷喝問:“是不是你這鬼和尚使了什麼陰招暗算了他,你也想要我們的珠寶,要他說出歐陽兄弟藏寶的下落!”

無花慢條斯理扯下他的手,眼中笑意漸漸冷卻:“若是我乾的,我又豈會出現在這裡來找江玉郎。”

陰九幽眯起眼問:“你是來給他報仇解氣的?”

無花從容應道:“正是。”

李大嘴痛快打開了偏房的門,將鑰匙交到無花手上:“彆同老鬼一般見識,他一輩子沒娶過老婆,根本不懂年輕人的感情!老子是過來人,那小畜生隨你高興處置。”

無花向他道了謝,走進房間後,又回頭對李大嘴他們交代:“阿秋閉關期間,惡人穀一切照舊,我會妥善照顧好他,前輩們不必擔心,也不要把這事聲張出去,隻說他在習武練功即可。至於你們的寶貝,也許得等他出關……”

“反正寶貝就在那裡不會長腿跑了,我們豈會逼他急著去挖!”李大嘴知道他這安排是什麼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道:“正道們剛被駭破了膽,小秋現在的名頭好用極了,你李大叔明白的。”

無花這才點了點頭,將門合上落鎖。

……

血腥又濕冷的暗室裡,奄奄一息的江玉郎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恐懼得全身發抖,既恨又怕,顫聲問道:“……為什麼……”

無花站在他麵前,全身上下仿佛纖塵不染,他捏住江玉郎的下巴,將刀子緩慢又殘忍地旋轉著,露出優雅的笑容:“不可說。”

愛之,則欲其永生;恨之,則欲其萬死。

涅槃經有雲,不生生不可說,生生亦不可說,生不生亦不可說,不生不生亦不可說,生亦不可說,不生亦不可說。

有因緣故,亦可得說。

萬展秋死了。

他的夢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洛飛羽:(惆悵)2W分花間,在線送溫暖……

無花:0裝分一夜暴富但還要保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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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世是喝酒玩兒鳥大姐頭丐×被綁來壓寨的俏大師,鬆江府討飯組23333

打發點咯(施主化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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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化用自《釋原妙·偈頌六十七首其一》。

六不可說出自《涅槃經》。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