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微足足愣了兩秒,才帶著幾絲好笑的看著姚遠:“我為什麼要給你我的號碼?”
“因為我想要啊。”姚遠一臉理所當然的說。
向清微向來對長得好看的人類,無論男女,總是不自覺的要多幾分耐心,她有些好奇的盯著姚遠看了兩秒,發現這個人臉上好像連半點輸掉比賽的負麵情緒都沒有,情緒調整的那麼快?
向清微對他溫溫的一笑,好脾氣的樣子:“可是我不想給呢。”
姚遠眼睛一眯,剛要說話,一頭金發的譚正宇從他身後勾住他脖子:“乾嘛呢?”說完看了眼向清微,頓時一愣,驚訝道:“哎!你、你是不是寧揚的經紀人啊?”
向清微認出他是創星娛樂的譚正宇,也是寧揚公演時的隊友,看節目的時候,他和寧揚也走得很近,於是和顏悅色的一笑:“你好。”
譚正宇連忙鬆開姚遠的脖子,有點羞澀的跟向清微打招呼:“姐姐你好。”
無形中還有點拘謹和局促。
向清微說漂亮也算不上很漂亮,就說創星娛樂的女練習生,比向清微年輕漂亮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他也從來沒覺得拘謹局促過,可是在向清微就這麼對他溫溫的笑著,就有一種很令人向往的氣場,他不自覺地就感覺自己在她麵前顯得特彆青澀幼稚。
向清微嘴角笑意加深:“我看了節目,謝謝你平時對寧揚的照顧。”
譚正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哪兒有照顧寧揚啊,平時都是寧揚照顧我們的。”
姚遠突然有點微妙的不爽,也跟譚正宇一樣叫向清微姐姐,嘴角還是往上勾著,淺淺薄薄的單眼皮下一雙漆黑的眼珠子卻涼颼颼的:“姐姐,回見。”
然後就這麼走了。
向清微也不過當他是男孩子的一時興起,笑了笑就轉身走了。
譚正宇忍不住回頭看:“好羨慕寧揚啊,經紀人居然是個又漂亮又溫柔的大姐姐,而且還那麼關心他......”
想想他們那個隻會黑著臉罵他們的經紀人,不禁更羨慕了。
姚遠冷哼了聲:“你讓她把你也簽了唄。”
譚正宇說:“我倒是想呢,人家哪裡看得上我啊,她簽的都是淩嘉奕,陶允兒那種好紅的明星。”
姚遠眼睛微微一眯。
這麼說,她也看不上他?
向清微出了一身汗,見過寧揚後給k姐發了條微信就開車回家洗澡換衣服。
向清微洗完澡換完衣服,又重新補了個妝,看了下時間,已經不早了,下樓開車直接去了k姐發過來的火鍋店。
這是一家明星開的連鎖火鍋店,k姐也有入股,還曾經想拉向清微入夥,但向清微對投資理財做生意這種事情一向不感興趣,對錢的**也不大,夠自己花就行,所以婉拒了。
這次k姐是直接包場了。
向清微到的時候,店裡已經很熱鬨了,k姐導演和導師們都在二樓,向清微剛到店裡就被叫了上去。
沒想到一到二樓,卻發現k姐說不會來的周越河赫然在座。
他漠然的投過來一眼,就轉開了視線。
林宇哲熱情的邀請向清微坐到他身邊的位置去,向清微不好拂他麵子,大大方方的坐到他身邊。
“向經紀,你遲到了!要罰酒三杯啊!”
向清微一坐下,林宇哲就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其他人也紛紛起哄,有人直接倒了三杯倒得滿滿的啤酒放到向清微麵前。
向清微微微一笑,半句托詞都沒有,端起酒杯連喝三杯,末了,還拿杯子翻過來倒了倒,一臉好脾氣的笑:“我遲到,我認罰,三杯喝完了。”
k姐笑道:“你們想灌向清微,那你們可就找錯人了,她有個外號叫酒場不倒翁,就從來沒醉過,她一個人喝倒你們一桌都不是問題。”
向清微謙虛的一笑:“k姐開玩笑的。”說完就看到周越河正在看著她,眼神中隱隱帶著幾絲譏諷。
其他人對k姐說的話有點半信半疑。
可是看向清微剛才喝酒那個鎮定自若麵不改色的樣子,還真挺唬人的,倒也沒有人敢跟向清微拚酒,就是正常敬幾杯。
喝到後半場,向清微瑩白的麵頰上也開始泛起緋紅。
林宇哲一直在喝,也一直在跟向清微講話,說著說著,稱呼就從向經紀變成了清微、微微,人也越貼越近。
“哎,微微,你怎麼都不吃蝦啊?是不是懶得剝?來,我來幫你剝。”林宇哲一邊說一邊把剝好的蝦準備往向清微的嘴裡喂:“來,張嘴。”
向清微下意識往後一仰,嘴角一彎,剛要說話。
“她海鮮過敏。”
一晚上都寡言少語的周越河突然冷冷的說道。
他坐在向清微對麵,離得不算近,為了讓對麵的林宇哲聽到,他聲音也不算小,冷不丁的來那麼一句,一桌子人都聽到了,他們看看周越河,又看看林宇哲和向清微,氣氛一時變得怪異起來。
表麵上看,向清微和周越河是八竿子打不著一起的人。
吃了兩次飯,也沒見兩人說過話。
但是周越河卻知道向清微海鮮過敏。
而且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周越河不參加聚餐,那是他一貫的規矩,可這回聚了兩次餐,他都來了,而這兩次,向清微都在。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周越河這冷不丁的一句,讓k姐都不禁揚了揚眉,看了他一眼後就看著林宇哲笑著打圓場說道:“對,宇哲,清微吃海鮮過敏,她跟我出去,都不碰這些東西的。”
向清微也苦笑著說道:“我倒是想吃,就是不敢吃。”
林宇哲有了台階就下,笑著說:“海鮮過敏可不是小事,可不能讓我害向經紀進了醫院,還是我自己吃了吧。”說著就把蝦仁丟進了自己嘴裡,偷偷瞥了一眼周越河的冷臉後,剛才幾乎要貼到向清微身上去的身子也坐直了,還往邊上挪了挪,連稱呼也改回了向經紀。
飯桌上很快就又恢複了其樂融融。
林宇哲顯然是誤會了什麼,正襟危坐,再也不敢往向清微那邊貼。
向清微又喝了兩杯,就拎著包起身去洗手間。
洗完手,向清微對著鏡子補了個妝,用粉餅把臉上泛起的紅色蓋住了一點,又把口紅補上,然後才拎著包走了出去。
洗手間在走廊儘頭,走廊兩邊都是包廂。
他們聚餐的地方在二樓小廳,向清微走著走著,突然不知道哪裡伸出來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猛地把她拖進了走廊一側的包廂裡。
向清微瞳孔驟然緊縮,下意識就要呼救,才剛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就被對方用手堵住嘴摁在牆上。
向清微冷汗直冒,心臟狂跳,拚命掙紮。
男人沉重的身軀壓上來,粗重的呼吸打在向清微側臉,伴隨著低沉壓抑的嗓音拂過耳側:
“彆動。”
向清微一怔,借著昏暗的光線辨認著他的輪廓。
見她不再掙紮,男人鬆開了手。
“周越河?”向清微輕喚出聲。
黑暗中,周越河沉默了兩秒,忽的低笑出聲。
向清微被他笑的有點後頸發麻。
“你終於肯叫我的名字了?”
他突然改變了姿勢,雙手撐在她肩膀兩側,將她圈在門上,然後彎下腰來,臉也隨之壓過來,鼻尖幾乎要蹭到鼻尖,向清微下意識的後仰,後腦勺貼著冰涼的牆麵,心裡因為周越河的話哆嗦了一下,艱難的吞了口口水:“你喝醉了?”她不確定聞到的酒精味是她身上的還是周越河身上的,但是在席上,她看到他好像喝了一點。
周越河滾燙的呼吸打在向清微臉上,幽深的黑眸瞬也不瞬的逼視著她,嗓子仿佛因為乾渴而暗啞:“或許吧。”
向清微的小心臟顫了顫,不愧是靠嗓子吃飯的人,這麼湊近了說話,簡直性感的要人命。
向清微理智的想要離周越河遠一點,然而左右都是周越河的手臂,麵前就是周越河的臉,她實在避無可避。
“我讓你的助理來接你吧。”向清微佯裝鎮定的試探道。
周越河盯著她,不說話,撐在她左側的右手忽然從頸側握住了她的脖子。
“你怎麼能那麼狠?”
掌心滾燙的皮膚讓向清微驚得抖了一下,下意識要說話,嗓子卻好像也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聲音梗住喉嚨口嗎,卻怎麼都發不出聲來。
我到底怎麼了???
向清微定了定神,說道:“周越河老師,我是真的不記得我們以前還在哪裡見過了,我能記得的就隻有三年前一次飯局我們同桌吃飯......那一次,好歹我也算是幫了你的忙,要是我在彆處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也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次好嗎?”
向清微自覺自己這一番話說的入情入理,可是她越說,就感覺到周越河身上散發出來的溫度越低,說到最後,感覺周邊的溫度驟降了好幾度。
“你說你不記得了。”周越河冷冷的看著她:“那你為什麼不來問我?”
向清微啞然。
“因為你根本就不在意,是嗎?”周越河的聲音像是在冰雪裡浸過一樣的冰冷。
向清微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周......”
周越河修長的手指忽然往上扣住她的下巴兩側,然後就這麼歪頭吻上來。
男人柔軟的唇瓣壓上來,四片唇緊貼在一起,仿佛觸電般,向清微的瞳孔驟然放大,腦子裡一直緊繃著的弦終於哢嚓一聲斷裂,腦子裡短暫的空白了兩秒,反應過來後立刻伸手推他,推了兩下就被反抓住手腕用力的摁在牆上,手背磕在牆上,一陣生疼。
同時周越河的唇也離開了她的唇瓣,長直的睫毛緩緩抬起,深幽黑瞳直直望進她的眼底,冷冷道:“我隻是在幫你回憶,我們到底發生過什麼。”
向清微腦子裡的神經再度抽緊,電光火石間,腦子裡閃過一個極其荒謬的念頭,這個念頭讓她瞬間渾身一僵,喉嚨發緊,頭皮發麻,不敢置信的看著周越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