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五十一瓶琴酒(1 / 2)

我要和琴酒分手 符玄 8663 字 4個月前

太宰治朝男孩伸出手:“到爸爸這來。”

雖然被氣到血壓升高, 權衡之下加賀穀還是麵無表情走上前,把手放到沙色風衣男人掌心,威脅地抬頭朝他笑了笑。

之前的擔心是多餘的。

太宰治此人不會不配合,隻會配合過了火。

看向不遠處站在自己墓前的琴酒, 加賀穀不屑地嗤笑一聲:“你沒資格戴那枚戒指, 更沒有資格來見這個墓的主人。”手不禁用力, 包裹住他手掌的那隻手同時傳來一股力量讓他安心。

太宰治壓低的聲音響起:“放心交給我, 修一郎。”

“……”

名字都跟他報的不一樣, 完全放心不了。

琴酒無視了那個身上可能留著加賀穀血液的小鬼, 森綠的眸子盯著太宰治瞧了會,眉眼舒展好像終於想起這個突然出聲挑釁的人是誰,冷笑:“你還活著啊,真是命大,武偵的人。”

男孩試圖提醒什麼,兩人牽著的手在暗中較勁,一臉慈祥笑容仿若歲月靜好的太宰治抬手親昵地掐了把他肉感十足的臉蛋。

“我當然還活著,畢竟和也在世界上留了如此珍貴的寶藏給我,過去我沒能陪在他身邊, 這一次我要好好守護他和我愛情的結晶。”

早在那天在偵探社發出邀請被拒後便明白對方的選擇, 資料從不落後知道加賀穀已經加入港黑成為那條黏糊糊蛞蝓的部下,太宰治當然聽出了琴酒的言外之意。

他蹲下身與男孩對視,很專業地跟其說話借此解釋,鴛色的眸子仿佛望到了星河儘頭。

“答應爸爸, 修之助一定要平安幸福地長大,不要再被仇恨蒙蔽雙目, 趁更壞的情況還沒發生, 離開那個誘拐兒童的小矮子, 從彎路上折回來吧。”

“不,我現在挺好的……”小矮子是指中原中也?可能是體力還沒恢複,加賀穀感到渾身無力。

恕我直言,名字,又錯了。

不隻是他感到心累,跟在太宰治身後多半也是武裝偵探社社員的狗啃劉海的白發少年忍不住舉手發問。

剛加入偵探社沒多久的新人中島敦驚悚地看著麵前循循善誘慈父模樣的前輩,非常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壞掉了:“……那個,請問您真的是太宰治、太宰先生嗎?”

太宰治眨眨眼,抬頭一秒變回平日歡脫的風格,“是我喲敦君~”

腦子處理不了太多問題,中島敦粗線地先鬆了口氣,拍著胸脯道:“啊……原來大家沒騙我,太宰先生真的有戀人和孩子了嗎?”

他後知後覺這三人間氣氛很奇怪,有故事在裡麵,剛開始來找太宰治遇到那個黑衣打扮的人還以為是港黑……

隨著銀發男人丟掉手裡的煙頭,抬腳碾滅,突然被糊一臉殺意的少年感覺自己背上汗毛都立起來了,這是絲毫不亞於之前遇到的芥川龍之介的殺氣。

曆經錘煉更加醇厚濃鬱,有主人一但出手必會一擊致命的恐怖感覺。

不久前斷過的小腿有些發顫,中島敦知道現在自己的重點應該放在對麵那個非常危險的男人身上,但是眼睛還是無法從正被男人淩厲目光注視著的男孩身上挪開。

黑發黑眸和五官長相可能都隨了母親,毫不畏懼與黑衣殺手對視,身邊沙色風衣的男子牢牢護住了男孩,表情少見的嚴肅。握住男孩的手雖然纏著繃帶卻充滿了力量,是真的非常在乎自己的孩子。

所以太宰先生總是做出自殺的舉動其實是因為思念過度,卻每次都能死裡逃生則是因為在世上還有牽掛?

突然覺得這個男人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了……太宰先生,一定很辛苦吧?

中島敦看著太宰治怔住了,原來總是輕浮地邀請美麗女性殉情的太宰先生也有不為人知的痛苦過往,這個神秘男人的形象在他心裡逐漸豐滿起來。

麵前父與子的畫麵震撼了少年。

在琴酒拔槍時他幾乎下意識地擋了上去。

琴酒的殺意比想象中還要瘋狂數倍,感覺不妙想要召喚武器卻發現自己的慣用右手被太宰治牢牢握住製止了。

在他想換隻手前聽到太宰治一點也不緊張的聲音:“不用擔心,有敦君在呢。”

“什麼?”下一秒加賀穀還沒品過味來,琴酒已經拔槍動手,身後有道黑白影一瞬衝了上來。

砰——

射向太宰治眉心的子彈被中島敦使用異能力獸化後擋下來,胳膊上的擦出鮮血的虎皮瞬間愈合,少年堅定地與琴酒對峙:“我絕不會你讓傷害太宰先生和他的孩子!”

琴酒沒裝消/音/器的槍口冒起道白煙,他饒有興趣地看著中島敦:“異能力者?”

剛交過火,太宰治卻拍拍中島敦的肩膀讓他彆繃太緊。

打磨完遇到殺氣就腿軟的後輩,達到了震懾效果同時解決了危機,敵人瀕臨爆發的情緒失控過一次現在應該冷靜些許。

觸碰到中島敦消除了他的異能,畢竟接下來交談還要繼續下去。

太宰治洞悉一切的眼睛不知何時變得昏暗,顏色渾濁什麼都映不進去的模樣有點嚇人,看向琴酒仿佛黑泥附體,惡意朝酒廠殺手湧去:“黑澤先生,你會來這裡,是知道了我和和也的曾經吧?”

“嗯?奇怪我怎麼知道你的名字?”

捕捉到琴酒眼中一閃而過的厲色,他笑得無辜又純良:“你們組織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很難查到什麼,當然是親愛的和也曾經跟我說過‘我現在有了新的對象,他叫黑澤陣,不再需要你了’這樣的氣話,被我牢牢記住了。”

感情投入尤其加重了某幾個音,模仿加賀穀的語氣也繪聲繪色,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是那種讓主人也會忍不住懷疑自己記憶的教科書式富有感染力的演技,加賀穀深吸口氣覺得苦艾酒說得對,自己還大有進步空間。

琴酒握槍的手指節發白,較冷白的膚色更突現眼眶的猩紅,薄唇啟合。

“閉嘴。”

太宰治不為所動,嘴角勾起諷笑:“得知這些年他一直跟你這個替代品這一起,我真是嫉妒後悔到想起死一死呢。”

“閉嘴,雜碎。”

眼神狠得像要吃人,銀發男人手裡的槍仿佛也無法忍受主人給予的壓力。

“呀,你在不服些什麼?”

“替代品。”

太宰治抓到琴酒最在意的那點攻擊,一字一頓重複了這三個字。

聽了明明無時不想著自殺殉情的太宰治醋意十足的話,加賀穀完全不為所動,內心毫無波瀾甚至看到琴酒的反應還有點想笑。

更讓他在意的是之前很久沒見太宰也沒聯係,對方卻像看過他的劇本一樣,讓人嚴重懷疑這家夥之前亂叫名字是故意的。

旁邊終於看懂幾人關係的中島敦有些石化。

替身?情敵?

頭腦混亂的他蹲下來欲問孩子究竟怎麼一回事,就在這個他放鬆警惕的刹那,槍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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