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流“噯”了一聲, 他想跟她聊聊，剛剛沒能問出口的問題。
林嘟嘟理都沒理。
她和一個瘦高的小男生，愉快地玩了起來。
一直到林天爵找來。
“嘟嘟, 走了！”
林嘟嘟從滑梯小屋子裡鑽出來，忽略了顧景流，朝林天爵要抱抱。
“快跑, 快跑！”她咯咯笑著說。
千萬彆被傻子追上了。
顧景流：“……”有點小傷心。
——
蘇芷蘭淩晨三點才到達盛城郊外的療養院。
這時的夜, 是一天中最為黑暗的時刻。
好像她此時的人生。
回想這短短一個月發生的事情，不，是回望她過去的人生, 都沒有此時此刻清醒。
未來的路會很難, 但她必須要咬牙闖過去。
坐在寬大的床上，環顧陌生的環境, 蘇芷蘭愣了會兒神, 才打開手機。
她的手機號已經停用了。
但是微信號還在。
屏幕才一亮起來, 杜心心的經紀人方萍的頭像，便不停閃動。
金錢的利誘過後, 就是威逼了。
果不其然, 杜心心還是不依不饒！
[律師函已發。]
人若一弱，什麼小鬼都敢上來欺負。
蘇芷蘭無聲地笑了笑，將手機扔在一旁, 置之不理。
蘇芷蘭不是第一次給杜心心做替身, 就上半年杜心心大爆的那部仙俠劇，被人津津樂道的背影殺, 其實就是她。
合作了好幾部戲，是以，她對杜心心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杜心心年少成名, 被捧得太高，路又走得太順，任性得緊。
恐怕連杜心心可能都不知道，她的粉絲在網上鬨得越凶，就越說明她蹦噠不了幾天了。
林天爵那個人太深了，讓人摸不透底，但有一點不止蘇芷蘭知道的，他的粉絲都門兒清，爵爺專治各種不服氣。
再有，林天爵能毫不費力地促成她和咚巴拉公司簽約，很好的說明了，爵爺之所以被叫爺，那是因為有爺的資本。
蘇芷蘭睜眼到天亮，然後給林嘟嘟發去了視頻邀請。
林嘟嘟沒有手機，這邀請發在了韋一城的手機上。
林嘟嘟還沒有起，裹在小被子裡，偏著頭很細心地看了看蘇芷蘭身後的背景，是個寬敞明亮的大屋子。
她這才朝視頻裡的蘇芷蘭招了招手，表達關心，“好好吃飯！”
“嘟嘟也要好好吃飯。”
蘇芷蘭笑笑地說完，湊近屏幕，親了親上麵的小臉，就衝她揮了揮手，“再見寶寶。”
她知道的，女兒不會小嘴不停地跟自己交談，她也隻是想多看她一眼。
林嘟嘟的小手從被子裡掙紮出來，嘟著紅紅的小嘴巴也湊近了屏幕，清脆地吧嗒一聲，還現學現賣，小小的手指頭捏在一起，又衝蘇芷蘭比了個心。
老父親沒有入鏡，立在門前，假裝並不在意，實際嫉妒到麵目扭曲。
蘇芷蘭掛線之後，斟酌再三，將杜心心發來的信息截圖，全都發給了韋一城。
她想隻當是還了林天爵肯給資源的半個人情。
韋一城看著手機上的截圖，嘖嘖了兩聲，然後隨口問林天爵：“當時《吳蛟傳》的女主定下杜心心，到底是誰的決定？”
這可把林天爵問住了，他雖然占了咚巴拉股份的大頭，但公司的營運他從來不管。
他當機的時間，就聽見林嘟嘟稚|嫩的話語，“腦殘的決定！”
林天爵的麵部微表情扭曲了片刻，緊跟著笑噴了。
自打有了這個小東西，人生的情緒豐富了許多呢！
氣到半死的時候，想一想，噯，又樂活了。
他笑完後，先撇過了杜心心的事情，氣呼呼地交代韋一城：“彆給她看現代劇，還看古裝！”
至少古裝劇裡，沒有腦殘這樣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