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顆糖(1 / 2)

由於應對很及時, 公關做得也很好, 徐洛陽的“萬字懟”不僅幫他刷了一波路人好感度,還為各種表情包和段子提供了素材。到中午品牌宣傳活動結束時,網上的輿論已經一片和諧。

因為時間很緊,午飯是從酒店喊來外賣, 直接在保姆車上解決的。三個人圍著小餐桌, 鄭冬拆開餐具,一邊抓緊時間給徐洛陽打預防針, “徐同學, 這件事情告訴了我們一個什麼道理?”

徐洛陽接話接得非常快, “信鄭哥,不被黑!”

瞪了他一眼,鄭冬又笑了出來, “反正以後你有什麼事, 記得都提前給我打聲招呼, 讓我心裡先有個預案, 我們要堅決不打沒準備的仗。”

“嗯, 我一向很自覺。”徐洛陽應下來,伸手從旁邊的儲物櫃裡拿出了一個長方形木盒, 木盒打開, 一雙筷子露了出來。

把筷子捏在手裡,徐洛陽眉飛色舞地朝鄭冬和盧笛介紹, “這是長安親手給我做的木筷, 上麵還刻了我的名字!”

鄭冬一臉冷淡地問盧笛, “笛子,做記錄沒,這是第幾次明說暗炫了?”

盧笛把手機拿出來,點開記事本,認真回答,“這個月的第十七次。”

徐洛陽:“……”

吃過午飯,徐洛陽裹著絨毯,抓緊時間睡了二十分鐘。車開到目的地之後,三個人下車,跟著工作人員一起走進了場館。

裡麵正在進行第一次設備彩排,燈光晃來晃去地很閃眼睛,地麵上鋪著雜亂的電線,還沒有來得及整理。徐洛陽順手把倒在地上的譜架重新擺好,讓盧笛先把帶過來的小禮物送到工作人員的手裡,自己又拿了一支麥克風說話,向工作人員表示感謝。

調音師是個合作了很多次的絡腮胡大叔,他穿著件破破爛爛全是洞的牛仔外套,耳機掛在脖子上,站在設備後麵朝徐洛陽喊話,“站在中間的帥哥,唱個高音試試,我看看效果!”

“好!”徐洛陽點頭,拿著麥克風,剛唱出來一個音,又忽然止住,朝著調音師打了個“暫停”的手勢,小跑過去找到盧笛。他急急忙忙地把手機塞過去,“快快快,一會兒我唱歌的時候,你把最精彩的部分錄下來,一定要拍帥一點!”

盧笛點頭,“徐哥你是要發微博嗎?”

手抵著唇假裝咳嗽了兩聲,徐洛陽的聲音略略壓低,“不發微博,隻發給戚先生。”

盧笛瞬間感覺自己責任重大!

重新站到機器和設備的中央,徐洛陽打了個手勢,幾秒之後,伴奏響了起來,不過是直接略過開頭、進到了高-潮部分的版本。徐洛陽心裡數著拍子,左手插在褲袋裡,調整好呼吸,跟著伴奏,聲音輕輕鬆鬆地直接就高了上去。

他的高音是基於天生音域很寬,音色又特彆,具有強大的包容力,又因為這幾年的專業訓練,就算連續唱高音嗓子也不會很疲憊。

舉著手機的盧笛手一抖,覺得徐洛陽這一段試音,竟然直接達到了正式演出的水準,他陡然間認識到,自己似乎又被發了一碗狗糧。

唱完一小節,調音師打了個手勢,徐洛陽關了話筒,又急急忙忙地小跑過來,連聲問,“怎麼樣怎麼樣,效果如何?我唱得好不好?”

見盧笛點頭,他把手機接過來,自己看了一遍,滿意了,這才點開和戚長安的聊天框,把視頻發了過去。想了想,徐洛陽又打了一行字,“在場館試音效,隨便唱了幾句。”

接收到這段視頻時,戚長安正穿著白襯衣和燕尾服參加一場晚宴。看見徐洛陽發過來的話,他眼裡暈染開笑意,又朝《絕地追擊》的男一號威利斯說到,“抱歉,我有一點私事需要處理。”

很少見到戚長安這樣的笑容,威利斯雖然好奇,但也並不熱衷於打聽彆人的隱私,於是點頭,“好的,一會兒導演過來找你,我會說你去和心上人通電話去了。”

見戚長安的表情有兩秒的愕然,威利斯神神秘秘地說到,“你的微表情出賣了你。”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臉,笑容促狹。

從宴會廳裡出來,在庭院裡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戚長安鬆了鬆領帶,這才點開視頻。

視頻裡傳出來的聲音很嘈雜,因為燈光不穩定的原因,畫麵也有些模糊。但看見站在中央的徐洛陽時,戚長安的視線霎時間就被吸引了。

徐洛陽穿了一件白色的連帽衫,緊身牛仔褲,顯得雙腿又細又長。伴奏響起時,徐洛陽伸手把兜帽摘下來,之後手就隨意地插進了褲袋裡,站姿散漫,卻又散發出一種迷人的特質。而在清澈的高音傳進耳朵的瞬間,戚長安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跟著顫了一顫。

他站在一棵茂盛的大樹下,把這段視頻來回看了十幾遍,才認真地回複道,“鬨鬨唱得非常好,很帥。”

場館裡依然嘈雜,但徐洛陽十分敏銳地捕捉到了微弱的手機提示音,他低頭看著戚長安發過來的回複,糾結了半天,才回了個叉腰的表情包,後麵跟著三個字,“那當然!”隔了幾秒,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追加了一句,“下次單獨唱給你聽。”

一不小心腦補出了不得的畫麵,徐洛陽耳朵發燙,秒秒鐘就突破了四十度,他連忙晃了晃腦袋,想把腦子裡的馬賽克全晃出去。

旁邊的鄭冬正在和統籌商量場地的安排問題,徐洛陽聽見了,連忙朝著對方使眼色。

發現徐洛陽眼睛都快抽筋了,鄭冬話一頓,這才配合地說到,“觀眾區最靠近舞台的那一排,最中間的座位留出來,不賣。”

徐洛陽在旁邊直點頭,他很想大聲宣布,那個位置以後都會是我家戚戚的專座!遲疑了一下,他又很遺憾地在心裡把“我家”兩個字默默劃掉了。

好難過,現在還不是。

三月二十二號的上午,正在進行倒數第二次彩排。徐洛陽手裡拿著話筒坐在台上,靠著一個不鏽鋼架子打瞌睡。他這段時間行程都非常滿,日常缺覺,於是抓緊一切時間睡覺。

聽見統籌在叫他的名字,徐洛陽“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眼神清明,半點沒有睡意,“楊哥,是有什麼事嗎?”

“我沒事,是鄭哥叫你。”

徐洛陽點頭,快步走過去,就發現鄭冬和盧笛都圍著一個亮黑色的金屬箱子看。他跟著看了一眼,沒發現有什麼特彆的,疑惑道,“酒店送外賣的包裝已經這麼嚴密了?”

“……”鄭冬無語地看了徐洛陽一眼,言簡意賅,“你家戚先生送過來的。”

然後下一秒,他就看見徐洛陽彆開臉,小聲笑道,“暫時還不是我家的,不過鄭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的!”輕咳了一聲,徐洛陽又嚴肅了表情,“我打開看看裡麵是什麼。”

說著,徐洛陽把手裡的話筒遞給盧笛拿著,自己伸手打開了黑色金屬箱。

“臥槽!”

“土豪!”

“……”

隻見長方形的箱子裡,整齊地擺放著兩支話筒,一大一小,通體都由銀色的金屬材料做成,上麵的銀沙在燈光下微微閃爍,像是星海銀河一般,極具美感。而話筒的中部嵌了一小塊淺色木片,上麵刻了“洛陽”的篆體字。

字跡極為熟悉,和木筷子上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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