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三顆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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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 他甚至在想, 要是戚長安需要吸食他的鮮血才能緩解痛苦,他都是願意的。

一年多以前, 他機緣巧合知道了戚長安妖怪的身份, 那雙眼睛如同烙印一樣,讓他總是忍不住回想。隔了一年多,他第二次見到戚長安, 對方的眼睛變成了純粹的黑色,和人交流顯得禮貌又疏離。

這之後, 他們同吃同住, 成了默契的好朋友, 他慢慢發現,戚長安非常敬業, 內斂又溫柔,站在人群裡, 永遠都會是耀眼的存在。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被痛苦折磨, 虛弱、狼狽又無能為力。

時間像是被無限拉長, 懷裡的人痛到抽搐, 冷汗一層一層地冒出來, 浸濕了襯衣。但他像是習慣了這樣的痛苦, 忍耐著沒有泄出一絲呻-吟。為了防止他再次弄傷嘴唇和舌尖, 徐洛陽乾脆把自己的手指放到他齒間,讓他咬著。

可這之後,就算意識不清楚,戚長安也再沒有用力咬下去。

仿佛經曆了一場漫長的戰役,發現戚長安呼吸慢慢變得平穩的時候,徐洛陽陡然放鬆下來,自己背上也出了一層汗。

隔了快一分鐘,戚長安才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徐洛陽,正想道謝,就聽見對方有些驚訝地開口,“長安,你的眼睛——”

徐洛陽之前就發現了不對勁,和左眼比起來,戚長安的右眼明顯沒有焦距,看他的時候,甚至會下意識地微微向右偏頭,用左眼來看,就像是右眼看不見了一樣。

而瞳孔周圍的一圈鈷藍色,再次隱隱可見。

一旦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回想起在秦裡鎮,戚長安暈倒在房間裡那一次,好像也有同樣的症狀。

所以,每次病痛發作的時候,戚長安的右眼都會暫時失明嗎?因此才會極度不安,他隻是稍有動作,都會被驚醒。想到這裡,心臟像是被鈍刀紮了進去。

馬上就意識到徐洛陽指的是什麼,戚長安本能地把眼睛緊緊閉上,不敢睜開。

他忽然感到恐懼——如果徐洛陽問他,為什麼右眼會忽然看不見,胃痛為什麼會這麼嚴重,或者,為什麼堅持不去醫院,為什麼隻吃自己帶的藥,他應該怎麼回答?

他不想對他撒謊,但他也沒辦法說出,是因為從小,他的母親就聯合了家庭醫生,說他身患重病,需要吃很多藥,禁止他下床走動,不允許他步行隻能坐輪椅,讓他通過鼻飼管進食,切掉了他三分之一的胃……

在過去那段毫無尊嚴的時間裡,他被禁錮在病床上,被各種藥物破壞了神經係統和免疫能力,被手術刀割去了健康的器官組織,被自己的母親切斷了與整個世界的聯係。

他說不出口,他甚至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那些暗無天日的過去,特彆是徐洛陽。

手掌輕輕拍著戚長安的背,帶著安撫的意味——徐洛陽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教訓,動作非常輕緩,害怕力氣稍微大一點,就把人拍散架了。

“我……不會多問的,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小秘密。”徐洛陽設身處地地想,謹慎地組織措辭,“對我來說,你隻是戚長安,不管你以前是誰、住在那裡、做了些什麼,反正我認識的,是和我朝夕相處一個多月的搭檔,是電影裡讓人移不開眼的阿回和西恩,是為角色付出很多的演員,是跳進湖裡從狗爪下救我,送我平安扣,說我不在你就退出,帶我去找場子的戚長安。”

感覺懷裡緊繃著的人稍微放鬆了一點,徐洛陽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壓下心裡的歎息、酸澀與擔憂,繼續緩聲道,“就像你從來都不會相信,網上那些關於我的消息和報道一樣,我也認為,我認識的你,才是最真實的你。”

所以彆怕。

戚長安抬起頭,眼神很深,蒼白的嘴唇動了動,輕聲道,“謝謝你。”他有幾秒的出神,隨後聲音變得堅定,“以後,如果我可以,”如果我有足夠的勇氣去麵對過去,“我都告訴你。”

“嗯。”徐洛陽從床頭櫃扯了兩張紙,幫戚長安把額頭的冷汗擦乾淨,微微笑起來,“那我等著。”

點了點頭,戚長安疲憊地重新閉上眼睛,沒幾分鐘又昏睡過去。

看著對方終於舒展的眉頭,徐洛陽陷入了沉思——保守秘密太久了,也會不堪重負。

所以如果有一天,戚長安把自己是妖怪的真相告訴了他,那他是應該說他其實早就知道了,還是施展精湛的演技,表現出“震驚——難以接受——萬分糾結——最終接受好朋友是妖怪”這一係列的心理路程呢?

也是非常傷腦筋了!

徐洛陽晚上沒蹭戚長安的床,因為他堅持到十二點過,就餓得受不了了。

小心地從床上下來,確定沒把戚長安驚醒,徐洛陽才開門回了自己房間,然後給盧笛發信息,問他睡沒有。

盧笛回複很快,“在刷熱搜,還沒睡。”

“……”

看見“熱搜”兩個字,徐洛陽就下意識地看了眼放床上的小豬佩奇,覺得心好累,更餓了,於是火速回信息,讓盧笛下樓幫他買份燒烤上來。

原本他可以自己下去,但戚長安的情況不知道還會不會反複,他實在不放心,隻好讓盧笛幫忙了。

盧笛回了兩個字,“套餐?”

“嗯,套餐!”

四十分鐘後,整個房間裡都彌漫著一股燒烤的味道。

“徐哥,秘密啊,要是被鄭哥知道了,我的獎金就泡湯了!”盧笛穿了件長袖T恤,兩口就吃完了一串脆骨,學鄭冬的語氣,“夥同徐姓藝人深夜吃燒烤,他體重上來了,你幫他減嗎?”

徐洛陽抱著一碗冰粉樂不可支,“哈哈哈你學得好像!不過我們悄悄吃,吃完就把蛛絲馬跡全消滅掉,你不說我不說,他肯定不知道。”

說著,他又注意聽了聽隔壁的動靜,想想還是不放心,站起來,“我去長安那裡看看,他身體不舒服,等等啊,我一會兒回來繼續。”說著,就開了木門過去了。

盧笛喝了一口冰鎮可樂,正覺得人生圓滿不過如此,忽然聽見敲門聲,一邊想著這麼晚了誰來敲門,一邊站起來往門口走。

十秒後,他舉著一串牛肉,和門口的鄭冬大眼瞪小眼,突然反應過來麵前的人是誰,手上一用力就準備關門。

但鄭冬早有防備,手肘一擋,再一個閃身,就進到了房間裡,當然,茶幾上滿滿當當的打包盒和燒烤簽全暴露了。

“解釋一下?”鄭冬聲音都冒著寒氣。

盧笛很有擔當,“都是我自己吃的,徐哥隻聞了聞味道解饞。”

鄭冬睨了他一眼,“如果我這麼說,你信嗎?”

盧笛不說話了——他又不傻,怎麼可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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