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閒神情微微一滯,立刻便想起了最初青禹見到他時說那句話。
但很快,謝閒就目光澄明地坦然一笑道:“是因為我長得像聞前輩認識人麼?”
青禹怔了一怔,接著便意識到是自己方才說話被謝閒聽了進去。
原來謝閒也不傻啊,還挺細心。
這點認知倒是讓青禹有點不好把之後話說下去了,這時他抿了抿唇,正想安慰謝閒,謝閒卻自顧自淡淡笑笑道:“如果是前輩和聞前輩都認識人,想必也是一位厲害大能,我能因為像他,而被聞前輩青睞,是我榮幸。”
青禹愕然:“你是這麼想?”
謝閒認真點了點頭:“嗯。”
當然,謝閒心裡還是有點小小意見,隻不過沒有對著青禹說出來。
畢竟誰都不喜歡因為跟另外一個人相似才受到旁人青睞。
但謝閒心裡卻莫名清楚,聞倦後來對待他態度,絕對不像是對待替身態度,也並沒有透過他去看什麼人。
這才是他真正選擇不去介懷原因。
青禹看著謝閒澄明且無半分虛假情緒雙眸,這時沉默半晌,反而鬆了口氣,笑道:“你倒是想得開,不過這樣也好,免得我替聞倦操心了。”
謝閒:?
青禹見著謝閒迷惑神情,不由得微微一笑:“其實你像那位前輩,我跟聞倦都隻見過一次,還是在很多年前我們都沒長大時候。那位前輩是個窺天大能,姿容絕世,救了我跟聞倦一命。事後隻留下了一些東西,便走了。”
謝閒聽著青禹描述先是怔了怔,下意識鬆了口氣。
如果隻是這樣,那確實不要緊,而且聽起來還是個前輩——聞倦對他態度可不像是對前輩態度。
但……窺天?
謝閒忽然覺得他看得原著bug也太多了吧?原著裡不是說這片修真大陸上仙緣斷絕,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大乘出現了,而大乘之上方為窺天,相當於半仙。
窺天之能,可移山倒海,撕裂時空,書中謝乘月成為窺天之後,便一舉修複了飛升通道,造福萬民。
如果真在聞倦小時候就出現過窺天大能,這位大能沒道理什麼都不做啊?
青禹看著謝閒露出疑惑神情,就知道謝閒不信,這時他微微笑了笑,便露出幾分憧憬目光道:“我知道你不信我話,畢竟這片大陸已經數千年都沒有大乘出現了,何來窺天?可那時我和聞倦都親眼見到那位前輩空手使被斬斷枯木重發生機,這種能力,不是大乘就能有。”
謝閒聽到這,連忙道:“前輩,我沒有不相信你意思,隻是覺得有些震驚。”
但同時謝閒也愈發有點懷疑那位所謂窺天大能存在——枯木逢春,那也可以是障眼法啊?說不定就是那時候聞倦跟青禹太小了,什麼都不懂,結果被糊弄了呢?
青禹自然知道謝閒想法,這時他淡淡一笑便道:“之所以我這麼篤定,是因為那截被斬斷枯木,就是我自己。”
謝閒:!
這一次,輪到謝閒震驚了。
沒錯,大乘確實沒有扭轉生機能力,可窺天能。
所以……在謝乘月之前,這片大陸上就有了一位窺天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閒越想,越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看原書……或許有問題?
忽然——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太久沒跟人說話,扯得有些遠了,抱歉。”
青禹溫和嗓音,很快就把謝閒拉回了現實。
謝閒回過神來,便連忙道歉道:“是我走神了,不好意思了前輩。”
青禹神情莫名有點曖昧地笑了笑:“你嘴上說著不在意,其實心裡還是很在意聞倦吧,要不然也不會走神。”
謝閒:?
隨即謝閒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青禹是什麼意思。
可他剛才真隻是在想那個窺天大能事啊!
謝閒正試圖解釋,青禹就輕輕拍了拍他手臂,笑道:“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把這件事告訴你?是為了拆散你們倆麼?”
謝閒:…………
他表麵上還保持著微笑,內心卻已經波濤洶湧,呐喊不止了。
真是誤會了,他也真不想被八卦啊!
結果青禹還沒等他否認就輕聲道:“這件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不必擔心聞倦對那位前輩有彆想法,我這麼提前告訴你,也是怕聞倦那小子老喜歡悶著一些事,不同你講,萬一某天被你發現,肯定會引起你們之間不必要誤會。不如現在先告訴你,你以後也就不用瞎想了。”
謝閒:???
他真,真沒有往這方麵想過。
他雖然是彎,但也知道掰彎直男這件事很不道德啊!
但謝閒此刻也不能讓青禹閉嘴,麵上還要儘力保持著微笑,委婉道:“謝謝前輩關心,不過……我跟聞前輩真沒什麼。”
“不必害羞,我懂。”青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謝閒:……
“聞倦那家夥雖然不擅長口頭表達,但你是他第一個帶來見我人,在他心裡地位不會比那位前輩低。”
謝閒本來已經聽得渾身不自在,瘋狂在內心呐喊著想要青禹彆再說下去了,可聽到青禹這句話,他又驟然一怔。
一股淡淡暖流悄然從他心口湧了出來,原本已經到了唇邊想要反駁青禹話,又都被謝閒默默咽了下去。
最終謝閒隻淡淡笑了笑,便低聲道:“謝謝前輩提醒,我以後會對聞前輩更好。”
青禹頓時露出幾分當媒婆成功笑容,伸手拍了拍謝閒肩膀道:“我看你性格就很好,挺適合那個悶葫蘆。”
謝閒再次有點尷尬地笑了笑,沒說話。
青禹說完這句,又取出了一個小木盒,遞給了謝閒。
謝閒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識就拒絕道:“前輩不必這麼客氣。”
青禹一把將木盒塞進謝閒手裡道:“這是我桃瓣,貼在你族徽上,能夠讓血脈追溯失效。你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吧。”
青禹這麼一說,謝閒怔了怔,便沒有再拒絕。
“不過我這桃瓣遮蔽效果隻限遠距離,但若是你同持主契人見了麵就無用了,所以你若知道是誰,要麼儘快取了他心頭血解契,要麼就儘量遠離。”青禹說這話時候,神情十分認真。
“好,我明白了。”
“乖孩子。”青禹笑眯眯地道。
謝閒微微一窘,卻什麼都沒說,隻是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青禹給他木盒。
而收好木盒之後,謝閒想了想,又從自己儲物戒裡搜出了幾株從謝存蘊戒指裡弄來珍稀靈植。
“我沒學過怎麼打理靈植,這些好東西放在我這也是暴殄天物,前輩若是不嫌棄,就拿去吧。”
青禹本身是桃樹,對同屬性靈植自然天生多了一份親近,這時見到謝閒禮物,自然是喜出望外,一把接過來就道:“小可愛,你真是比聞倦那家夥上道多了,我經常讓他給我搜羅些珍貴靈植讓我種種,他十回能記得一回就不錯了。”
謝閒聞言,不由得微微一笑:“前輩若是不嫌棄,以後我記著,有了好,就給前輩送來。”
“好啊,那你日後可要常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