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熙熙攘攘的人群裡, 秦寂然的小聲嘟囔被淹沒在了裡麵。
林菲菲大聲的詢問著，他望著林菲菲, 好半天才收回自己的心。
“沒什麼。我說結果挺好的。”
秦寂然提高了音量, 把話題敷衍了過去。
“是挺好, 就是可惜我這冰淇淋了。”
林菲菲有些遺憾的望著自己的衣領，巧克力色的冰欺淩在衣服上留下了誘人的香甜。
她倒是不介意味道，隻是這顏色不大好看，與服飾也完全不搭。
一路上不少人都朝她投來了奇怪的視線。
“乾脆重新買一件吧？”
秦寂然提議著。
這裡畢竟是購物中心，新買一件比清洗容易多了。
而且某種程度上，她去買衣服也正中自己下懷。
可林菲菲卻還有些不死心。
“隻要清潔一下就好了吧？”
雖說汙漬範圍比較大, 但顏色卻很淺, 又是剛染上去的, 現在拿去洗手間應該還來得及處理。
再說家裡還有穿不完的衣服呢，找這麼買下去，衣櫃都要炸了。
“那就邊走邊看吧。實在不行, 我送你回去。”
“回去還是算了……”
林菲菲小聲嘟囔了一句。
好不容易抽出空來，她當然更想珍惜現在。
下一次, 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林菲菲想了又想，這才靈光一閃。
“這裡有賣清潔用品的吧？我買一些迷你試用裝，隨便洗一下就好了。反正天氣又熱，很快就能乾。”
秦寂然拗不過她, 隻能同意去買清潔品。
兩人遊走在偌大的商城裡，一邊走，林菲菲一邊想起什麼的開了口。
“對了, 剛才你去店裡買什麼了嗎？”
秦寂然去了飾品店，應該是看中什麼了吧？
少年心裡猛的一緊，可表麵上，卻還裝出一副淡定的模樣。
“沒有，隻是好奇你都在看什麼，就進去隨便看了看。”
“這樣啊……如果你有什麼感興趣的店也可以帶我去看看，不用什麼都遷就我。”
“好。其實我也沒什麼特彆想看的，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看不著急。”
他怎麼會滿足於一次約會呢？
以後肯定會有更多這樣的機會。
而對此，林菲菲卻感歎起來。
“不著急嗎……明年我們就高三了，會比現在更忙吧？”
不說自己這個有太多要補習的，就算是正常的學生，這會兒也已經忙得天昏地暗了吧？
不敢想像明年的這時，會是怎樣的光景。
而對此，秦寂然卻顯得沒有興趣。
“或許吧。不過也可能和現在一樣。”
從高一起他就是這副懶散模樣了，到了高二如果不是林菲菲，他也不會出勤的這麼勤快。
明年……
光是想想都是一個很遙遠的詞。
他的話語像是刺激了林菲菲，就聽少女突然開口道：“對了，秦寂然……”
突然的，少女的語調嚴肅了些。
秦寂然沒有聽出話語裡暗藏的情緒，隻是一如既往的問道：“乾嘛？”
“你……就沒有考慮畢業之後的事嗎？”
林菲菲小心的問著。
像是被問到什麼哲學問題，秦寂然居然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林菲菲居然會問這樣深遠的問題……
也是經由她這麼一問，秦寂然才意識到，自己從沒想過那麼遙遠的事……
在遇到林菲菲以前，他滿腦子所想的，都是如何消磨在學校的時光。
他不喜歡這個牢籠，更不喜歡秦家老爺子強壓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自己的未來，或許秦家老爺子早就決定了。
上學對他來說隻是諸多枷鎖中的一件。
所以他總是叛逆的去反抗……
可直到遇見了林菲菲，秦寂然才發現，上學似乎也沒那麼差。
怎麼自己才開始覺得上學也挺有意思的，一年後他就要離開了……？
突然間，一股莫名的惆悵湧上了心頭。
“……我不知道……”
短暫的沉吟後，秦寂然如實的回答著心底的想法。
而林菲菲也了然的點了點頭。
“是麼……其實我也沒想好。雖說有家族產業在，就算考不好，直接去爸爸的公司就好了。不過我覺著，還是先考個大學吧？”
過去自己沒有機會受什麼高等教育，現在自己終於有機會去認真拚搏，去上一所理想的大學。
光是想想，林菲菲心裡就很激動。
雖然有幾個保送名額，但她對那些學校都不大感興趣。
如果自己落榜的話，或許才會考慮用這些名額。
但在那之前，林菲菲想靠自己的力量去參加高考，看看自己到底可以走的多元。
林菲菲說著自己對未來的計劃，秦寂然在一旁聽著，總算知道了她為什麼每天都要去補習的原因了。
少女的聲音動聽依舊，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秦寂然覺得她距離自己有些遙遠……
這一刻，就連吵雜的商場也變得安靜了起來。
像是某種東西正從自己體內脫離出去，與自己漸行漸遠……
秦寂然也說不出那是種怎樣的感覺，隻有無儘的空虛淹沒了自己。
就連路過服裝店他也忘記了查看……
倒是林菲菲發現了一家雜貨店裡有賣清潔劑，她馬上上前，準備買些試用包。
就在她準備叫秦寂然來一起挑選時，一對情侶正好從裡麵走去……
“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