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光在平城的生意已經是一個爛攤子。
與其陷在這攤爛泥中,不如痛快甩掉,去省城重新開始。
親子鑒定結果已經出來,夢夢確實是程青明的親生女兒。
而且還是唯一的孩子!
彆看程青明那天發起脾氣來說得瀟灑,可過後她調查過。他今年四十五,這些年小蜜明星包養過不少,然而卻連個孩子毛都沒看見。
這說明什麼?
沒有誰比她這個學醫的更清楚。
什麼不過是個丫頭片子?什麼他又不是七老八十?
還不是顛顛跑去少管所撈人?
沒有夢夢,熬到七老八十他也不一定會有第二個孩子!
從沒有一刻,吳瑜如此慶幸自己當年的大膽。
夢夢真是她命裡的福星。
有夢夢在,不愁程青明不幫他們。誌成也是個有頭腦有手腕的,有人在旁邊拉一把,東山再起指日可待。
到時,淩光可不隻是窩在平城的一個地頭蛇。
吳瑜已經開始想象自己站在省城巔峰,指點江山,鄙視榮秋等一眾地方上過來的土財主的美好畫麵。
當然,她的鄙視名單裡沒有蘇音。那野丫頭如此害夢夢,一定要讓程青明狠狠打壓她。
一係列腦補下來,越想越覺得淩誌成提議有道理,吳瑜也發自內心地認同去省城發展。
所以在周桂花再次找上門來時,她直接改了語氣。
“家裡沒錢。”
周桂花:……
“姐,可你上次不是說,公司正在算賬。算完多少會剩下點錢,然後先緊著我們家那份?”
吳瑜:“就隻剩下那麼一點,家裡吃得用得,哪點不花錢。”
“再說了,生意繼續做下去,不也得需要本錢。”
周桂花明白,道理是這樣講的。可比起大道理,她更關心自家的錢。
坐在沙發上,她開始念叨起來。
嗡嗡嗡跟和尚念經似得,吳瑜也沒了耐心,“有完沒完?”
“你們家錢是怎麼來得,自己心裡沒點數?大勇負責采購,五毛錢的賬本他給報五塊,我說過一句話?”
一番話,堵得周桂花啞口無言。
“姐……”
其實說出這番話來,吳瑜就有些後悔。
畢竟是親弟妹,而且這些年來,桂花一直堅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身後。
都是她,聽淩誌成隨便念叨幾句賬目,想著這些年浪費在親戚們身上的錢,心裡不舒坦,就脫口而出。
不過話都說出來了,也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生硬地對坐一會之後,她直接送客。
與此同時,在公司忙碌的淩誌成也“恰好”趕回來。
在門口遇到周桂花,迎著對方不愉快的表情,他扮起了紅臉。
“你姐那人你也知道,刀子嘴豆腐心,沒什麼惡意。隻是這段時間我住院、公司情況又不好,家裡全她一個人扛著。太忙太累,難免有點上火。要是說了什麼不恰當的話,你千萬彆往心裡去。”
淩誌成向來是好老公的人設,這番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絲毫不違和。
說兩句好話勸走周桂花,關起門來,他又開始哄吳瑜。
“聽說家裡來人,怕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就趕緊趕回來了。”
“都怪我,沒本事,把公司弄成這樣,讓你跟著受委屈了。”
如此體貼的老公,吳瑜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隻要公司和你能好,這點小事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