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閣樓上的瘋女人50(1 / 2)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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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莎承認,她把羅切斯特拉來當“群眾演員”,其實本意是希望簡·愛小姐能再和他見見麵。

不是說為愛德華著想,或者一定要撮合原著配對什麼的——當然了,因為自己穿越的緣故,導致《簡愛》原著劇情發生變化,間接破壞了一段姻緣,伯莎是挺心虛。

但與此同時伯莎又覺得,這事能不能成本質上和自己沒關係,伯莎·梅森的存在對於簡和愛德華來說早晚是個炸點,不過是她的穿越讓這件事提前了而已。

她希望簡·愛小姐能與羅切斯特先生再見,是因為簡確實還喜歡他。

既然喜歡,既然有伯莎一事仍然放不下,在分隔兩地、冷靜這麼久後,也該見麵談一談。=;;;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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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萬萬沒想到的是,簡壓根就不想參與聚會。

這也導致了眼下的局麵:羅切斯特受到掌璽大臣的邀請參加聚會,沒碰見心上人,倒是碰見了自己理應“下葬”的前妻。

此時羅切斯特的心情格外複雜:雖然他和伯莎早就沒有了任何感情,但自己的前妻轉頭就找了個“情人”,還一副恩恩愛愛的模樣,換誰都會感到一言難儘的。

特彆是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先生還伸出了右手,等待他的回應。

羅切斯特還能說什麼?

明麵上他和“馬普爾小姐”不過是關係不錯的朋友罷了,對方率先示好,羅切斯特隻得按下一肚子狐疑,同樣伸出右手:“彼此彼此,我也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福爾摩斯先生。”

邁克羅夫特看似驚訝:“哦?”

羅切斯特:“畢竟馬普爾小姐和你關係不錯。”

伯莎聞言笑出聲,挽著邁克羅夫特的手臂,不禁換上了近乎撒嬌的語氣:“我可沒有到處張揚,但你得原諒受到愛意滋潤的女人就是看起來不一樣啊,邁克。”

羅切斯特:“……”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而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先生偏偏一副頗為受用的樣子,他甚至為此虛握了一下伯莎挽住自己的手,看著矜持,實則親昵意味儘顯。

“我看沃德爵士夫婦已經到了,”邁克羅夫特說道,“我先去應酬一下好嗎,親愛的?”

“當然。”

得到了情人首肯,邁克羅夫特才轉頭看向羅切斯特。

這幅恨不得要把心上人捧在手心裡的姿態,分明是一位被愛情衝昏頭腦的男士——前提是羅切斯特不知道伯莎之前壓根和福爾摩斯先生從未見過麵的話。

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從不應酬彆人,無非就是找個借口,留給伯莎和羅切斯特單獨交流的機會罷了。

他人一走,羅切斯特重新將目光鎖定在伯莎身上。

能看得出來她在倫敦過得不錯,離

開了桑菲爾德莊園終日不見陽光的昏暗閣樓,伯莎身上最後一丁點陰森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高挑窈窕的女郎如今看起來美豔大方,全然不似發過瘋病的模樣。

一時間羅切斯特心生感慨,他歎息一聲,而後開口:“……簡·愛小姐還好嗎?”

伯莎:“……”

雖然知道愛德華·羅切斯特生性耿直,但這也太耿直了!幸虧他們是真的沒感情了呢。她哭笑不得:“好歹你我現在是‘朋友關係’,見麵之後不先問問我情況如何嗎,愛德華?”

羅切斯特完全不為所動,他甚至略略嘲諷道:“你的情況我很清楚,我、的、好、朋、友,死了丈夫神清氣爽,連癔症徹底痊愈了,是吧?”

大男人這麼斤斤計較做什麼,伯莎寸步不讓,她流露出幾分感傷的色彩:“也請你節哀,愛德華,逝者入土,想必妻子意外身亡你傷心得很。”

羅切斯特瞪了伯莎一眼:“多謝關心,伯莎。”

伯莎:“這是朋友之間應該做的。”

和她打嘴炮?羅切斯特還嫩得很呢。

“簡過得不錯,”不過伯莎懂得見好就收,她轉入正題,“有了新工作,也有了新朋友,我親自去過費雪夫人的私人女校,和簡自己讀的那種女校不同,如今她教導的孩子多數就住在當地街區附近,能認識不少人。”

“……”

一時間羅切斯特甚至不知道該繼續嘲諷好,還是保持沉默好。

隻是思及幾封毫無回音的信件,他就覺得苦上心頭。

“這確實是她想要的環境,”羅切斯特乾笑一聲,“愛小姐曾經親口對我說過,希望去世界各地看看,接觸不同的人。”

“她現在很開心,生活也很充實。”

一個人的精神麵貌改變後,發生的變化足以稱得上翻天覆地。哪怕簡·愛小姐仍然看起來瘦瘦小小、內斂沉穩,但做她愛做的事情,去接受一段嶄新且繁華的人生,這樣的她和過往在桑菲爾德莊園時不可同日而語。

“我相信你不會說謊,”羅切斯特說,“你比誰都重視自由。”

“怎麼?”伯莎挑眉。

到底是做過夫妻,伯莎知道羅切斯特這麼一番感歎,肯定有後話要說。

“沒什麼,”他搖了搖頭,“隻是我曾經擔心過私人女校的工作繁忙,而簡·愛小姐在離開桑菲爾德莊園之前從未去過任何城市,這份工作遠不如去子爵夫人的家中擔任家庭教師更為適合她。”

伯莎聞言勾

了勾嘴角。

“隻是擔心?不會吧,”她忍不住出口揶揄,“怕不是狠狠在家發了頓無名火,覺得自己拉下麵子介紹工作,好心卻被當成驢肝肺啦。你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嗎。”

“……”

羅切斯特再次橫了伯莎一眼,完全沒接茬,繼續說了下去:“不過後來我想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工作適合與否,理應是當事人自己做出判斷。她若是喜好安逸之人,甚至不會離開桑菲爾德莊園。”

“你

能想明白就好。”

“不,不好。”

羅切斯特勾起一抹笑容,出言卻是自嘲:“我能想明白,是因為我寫了三封信給簡·愛小姐,卻沒有得到隻言片語的回應,直到你的寫信說,讓我停止與愛小姐的信件來往,給彼此一點空間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