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市的大姐頭0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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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當然了,主要是賽克斯和托馬斯尷尬。

伯莎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麵對歇洛克·福爾摩斯的質問,她麵無表情回應:“沒有。”

獲得意料之外的回答,青年偵探端詳伯莎片刻,而後看向事務所後方擺著的幾個大箱子。

雖然內德領了把禮物還給意大利人的任務,但也不能當天送當天還,怎麼也得等到明日才行。

歇洛克·福爾摩斯的目光在箱子上麵的家族紋飾一停,而後開口:“意大利黑幫?”

伯莎:“怎麼?”

福爾摩斯:“不太好招惹。”

伯莎當然明白福爾摩斯的意思,她一勾嘴角:“私人來往罷了,人家送給我的禮物而已,沒彆的意思。賽克斯,把箱子抬上去。”

賽克斯一頭霧水:“可是你不是說——”要還回去來著。

托馬斯抬手推了賽克斯一把:“讓你抬你就抬。”

賽克斯:???

女人都這麼善變嗎?!

不管了,至少抬箱子能躲避眼下尷尬的氣氛,他巴不得呢。

一句“私人來往”足以歇洛克·福爾摩斯知曉意大利人送禮的全部意義,然而青年偵探不過是稍稍抬了抬眉梢,也不知道他是否領會了伯莎的意思。

但也無所謂。

待到賽克斯喊人將幾個大箱子抬上樓,伯莎直奔主題:“你說紡織廠出了命案,和真理學會的實驗室有關,是什麼意思?”

理論上講,在半年之前,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就已經將所有的實驗室都鏟除了才對。

“紡織廠對外聲稱是機器事故導致工人死亡,”福爾摩斯回答,“但根據愛爾蘭人的說辭,死者恰好是之前試藥案的幸存者。”

“幸存者?”托馬斯一愣。

“朗恩博士的藥物死亡率近十分之一,”福爾摩斯說,“仍然有活下來的人。”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伯莎反駁。

“沒錯。”

福爾摩斯點頭:“愛爾蘭人找上我,是因為根據目擊者說受害者的死人決計不是機器事故。但目前工廠已經封鎖了消息,我很難混進去搜尋線索。”

“那死者呢?”托馬斯發問。

“由紡織廠的人看管。”

行吧,到這兒伯莎總算是明白歇洛克·福爾摩斯為什麼上門了。

一則是將三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安全護送過來,二則,這事和愛爾蘭人有關,便是與白教堂區有關。

警察不會幫忙,邁克羅夫特也不好明麵出手——這不是打草驚蛇嗎,福爾摩斯想要進入紡織廠,或者去搶回屍體,就得需要幫派幫忙。

“想要確認這件事是否真的與實驗室有關,”福爾摩斯對伯莎說,“我必須見到現場或者死者。”

原來是想找她出麵啊。

伯莎聽完福爾摩斯的要求,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然後認真開口——

“哦。”

福爾摩斯:“……”

伯莎:“那你就去見現場或者死者啊?”

福爾摩斯:“…………”

泰晤士夫人迎上福爾摩斯微微錯愕的神情,流露出幾分做作的可惜姿態:“又出現了案子,確實很嚴重。估計也隻有你能解決了,謝利。請務必加油,我這兒還有私人事務要處理。你說得對,意大利黑幫不太好招惹,我最好彆讓對方的頭目久等。”

說完她甚至不給偵探做出回應的時間,伯莎側了側頭:“托馬斯,送謝利出門。”

托馬斯:“好。”

然後堂堂大偵探歇洛克·福爾摩斯,就這麼被伯莎踢出了事務所。

走出大門之後,托馬斯才強忍著笑意開口:“不是夫人不想管,福爾摩斯,是我們沒有任何插手的理由。”

——那當然沒有。

伯莎轉身登上二樓,迎麵就看到蹲在沙發邊躲清閒的比爾·賽克斯。見到泰晤士夫人回來他立刻起身,難以置信道:“夫人,你就這麼把他打發走了?”

“不然呢?”

“呃……”

賽克斯覺得,就算和年長的那位福爾摩斯鬨矛盾,也不至於遷怒小的啊!而且他們家夫人其實挺“愛管閒事”的,直接把上門求助的偵探轟走可不是她的作風。

他小心試探:“這件事就這麼算啦?”

“不是我不想管,”伯莎冷靜道,“是不能管。你倒是說說看,比爾,我若是想插手,該用什麼身份?”

“泰晤士夫人的名號還不夠——”

話說了一半,連不太愛動腦子的賽克斯都懂了。

這可是愛爾蘭人的事情!

這半年來泰晤士事務所行事低調,夫人可是欽點了幾個愛折騰的手下——其中就有比爾·賽克斯要夾起尾巴做人。

煞費苦心就是為了讓吉普賽人和愛爾蘭人明白,他們無意插手對方的地盤,也不會乾涉他們的生活。

既然如此,愛爾蘭人沒上門求助,夫人大大咧咧派人過去調查,豈不是白費了這半年的低調行事。

“我明白了,”賽克斯茅塞頓開,“福爾摩斯求助不成,得愛爾蘭人上門求助。”

“哪裡需要愛爾蘭人上門。”

送走了歇洛克·福爾摩斯,托馬斯回來了。

他壓低聲音對伯莎開口:“夫人,你有沒有想過,這事可能是……呃,安排好的?”

伯莎冷笑一聲:“你說是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安排好的。”

托馬斯:“我可沒說是誰。”

伯莎:“少給我使歪腦筋。”

沒說是誰,伯莎就不懂?

托馬斯也是人精,他不主動提及這個名字,鍋就不在他身上——然而實施情況伯莎怎麼可能考量不到。

邁克羅夫特·福爾摩斯一向是什麼方案效率高就選擇什麼方案,既然歇洛克說案子是邁克羅夫特丟過來的,那麼邁克羅夫特丟給他的初衷很有可能就是請伯莎出麵幫忙。

青年忍俊不禁:“都六個月了,夫人!”

“六個月怎麼了,”伯莎不依不饒,“這和私人恩怨沒關係,湯米,泰晤士夫人不是一個人,我背後還有一整個幫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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