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少年。
籠罩在明媚陽光下的少年寬肩窄腰, 身形修長而高挑,但見他眉目深邃,棱角分明,五官精致絕倫, 就外形而言說是完美無瑕也不為過。
而王憐花記憶中的金無望,身形比少年時候高大瘦削,臉……毀的慘不忍睹, 氣質陰鬱而鬼氣森森, 脾氣老大了, 和他開玩笑開著開著就開車,被狠狠收拾一發。
哼!如此喜怒不定, 變化無常的醜男人也就他王憐花吃得消。
若不是看在他醜的找不到老婆的份上, 他才不會可憐對方勉為其難和對方當情人了。
口是心非的王公子如此想道。
王憐花暗暗撇嘴, 眼睛直勾勾盯著少年。
小心臟噗通噗通的跳。
不愧是和金無望睡了大半輩子的男人,王憐花透過表象看內裡,終是將金無望給認出來了。
雖然麵貌上天差地彆,但是眼前這個少年一身的冷鬱氣息令他無比熟悉,那股子令身為天之驕子的他分外不爽的傲氣, 除了金無望彆無他人。
恍然間,王憐花想起上輩子金不換那個無恥小人說過的話,他說金無望原本貌比潘安,他十五歲的時候,女人見他無一不害相思病,整天纏著他要死要活要嫁給他, 金無望被纏得沒辦法靜下心來煉武,最後乾脆發狠毀去自己的容貌,至此性情大變。
王憐花當時隻當金不換說笑,就算金不換所言不虛,金無望長得好不好看關他什麼事,也就沒把這話放心上。
如今看來,是自己膚淺了。
金無望真特麼太好看了!
這一世,他與金無望提前十多年見麵,竟然有幸見到了未毀容的金無望。
王憐花越看少年越心動,心下嘖嘖稱奇,眼神露骨不已。
王憐花對自己的樣貌可謂十分自信,隻覺得普天之下就是沈浪都不能與他一較高下。
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金無望才是真人不露相的那個,一露相叫他把持不住。
摸著良心說,金無望長得比他和沈浪都好看。
他的那種俊美,極具男性魅力,是古代美男子的絕對標準,無論擱在哪個朝代都不會變卦。
無怪乎金不換說女人見了金無望要死要活的想嫁給他,衝這相貌,他也想嫁,呸呸呸,是娶。
誒,一遇金郎誤終身!
隻恨他沒早出生十年,碰上金無望。
十幾年來對女人甜言蜜語油嘴滑舌全使錯了地方,蹉跎了人生中最好的年華。
在自作孽的情況下,才得以與金無望搞了又搞,介於同情對方找不到對象,以及對方似生猛如虎的強大體魄實在對他的胃口,滿足他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小愛好,鬼使神差下,便磕磕巴巴勉為其難的跟金無望湊合了一輩子。
他一直認為金無望能睡到他,是他燒多了高香,十八輩子得來的福氣。
結果,現實證明,自己不識貨。
睡了一輩子,才知道自己才是占便宜的那個。
“金無望,真的是你?”王憐花眉開眼笑,上前拉住他的手,手背手心摸了又摸。
上輩子怎麼就沒發現金無望的手骨節分明,又細又滑呢?
自己實在粗心大意!
這輩子必須補回來。
王憐花嘿嘿笑了笑,猥瑣的小模樣看得金無望暗暗翻了個白眼。
德行!
“若沒記錯,有人上輩子對我很是嫌棄。”
王憐花表情一肅,當即進行自我檢討與反省,道:“本公子那時有眼無珠,而今心明眼亮。”
金無望:“……”
王公子果然能屈能伸,識時務者為俊傑。
不就是道歉嘛,他王憐花拿得起放得下,張嘴就來,有什麼難的。
深知某人尿性的金無望頂著不滿的目光,抽回自己的手。
王憐花殷紅的小嘴巴嘟了嘟,提出抗議:“以我們之間的關係,需要這樣生疏嗎?”
金無望:“你那些手下快要按捺不住了。”
王憐花:“我這就打發他們。”
這些下屬是為了保護王憐花的安全,自然不可能走掉,隻不過稍微離得遠一點罷了。
眼不見心不煩,王憐花隻當看不到他們,重新牽著少年的手,很是心滿意足。朱唇一勾,笑得無比燦爛可愛,道:“你何時過來的?”
金無望道:“這裡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王憐花道:“去酒樓?”
看著王憐花邁著小短腿努力跟上他的補發,金無望薄唇微抿,彎腰將人抱在懷中。
為對方突如其來行為驚呆的王憐花:“……”
這可嫉妒羨慕壞了偷偷望著少年的姑娘們以及某些不大直不直的少年,恨不得自己才是被少年抱在懷中的幸運兒。
王憐花注意到這些潛在的情敵,哼了哼,藕節般的手臂環住金無望的脖子,臉頰貼著對方的臉頰,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嘚瑟挑釁地看著這些妄想撬他牆角的花樣少男少女。
到了雅間,金無望放下王憐花。
王憐花摟緊他,窩在他懷裡,仗著自己年紀小,很是不要臉的提出享受美人溫柔體貼服侍的要求,道:“我這麼小,吃飯不方便,你乾脆繼續抱著我,待會兒給我喂飯。”
金無望:“……”
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