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1 / 2)

王憐花從來沒有過童年。

從他記事開始, 在王夫人刻意的教導下,他所能做的便是提升自己的實力,有朝一日向快活王複仇。

他年少時期的生活是灰暗、忙碌的。

除了提高武功之外,琴棋書畫, 詩詞歌賦,星相星卜,易容術, 醫術等絕學占據了他人生中的大部分時間。十幾年來, 他所有心神皆耗費在上麵。

這一世, 王憐花卻從金無望那裡得到了童年,當真詭異。

王憐花心中既甜蜜又苦惱。

甜蜜人小有人小的好處, 金無望對他比上輩子好多了, 瞧他寵著他縱著他的架勢, 親兄弟也不過如此。這一點也是王憐花苦惱的原因。

金無望貌似真拿他當弟弟照顧,他真怕時日久了,感情出現變故。

照顧著照顧著,真當了弟弟。

不怪王憐花想東想西信不過金無望,而是金無望到了婚配年齡, 又生得如此搶眼,情敵一打一打的蜂擁而至,其中不乏條件好的。

論才情相貌,王憐花自信沒人比得上他,但是就怕發生意外。

難保有一天出現“七日七次情絲”那種讓人措手不及的意外。

王憐花唉聲歎氣,覺得自己墮落了。

想他王憐花何等的風流灑脫, 如今被這幅弱小的身軀束縛,連挑釁情敵宣告金無望的所屬權都做不到,隻能煩心大姑娘才會糾結的感情問題,可悲可歎。

說來說去,都怪金無望這個搶手貨,讓他王憐花變得不像自己。

王憐花的煩憂,金無望並不曉得。

雖然王憐花真實年齡是爺爺輩的,但是老黃瓜刷漆,外表看著非常小,金無望隻能先拿他當弟弟照顧。他年長王憐花八歲,對著個大腿高度的小鬼頭,心思可以說十分敞亮的。

偶爾麵對王憐花口頭上的調、戲,他是不予理會的。

王憐花這種人,你越理他,他越來勁兒。不理他,他自己就能消停。

金無望對王憐花也是服了。

明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頭,卻沒有一點自知之明,頂著一身嫩皮四處撩撥。

也不想想六歲大的孩子,擺出一副老成風流的模樣該有多麼的可笑。

金無望有時候被王憐花煩的厲害,就逮住人狠狠訓斥一對,大有對方不良習性矯正不過來就不罷休的架勢。那副陰沉肅穆令人害怕的凶猛氣場,王憐花每回想起都有些心有餘悸。

這和小(熊)學(孩)生(子)對上氣勢全開的魔鬼教導主任所形成的衝擊場麵差不離。

不過,王憐花是個死性不改的人,總在作死的道路上蹦躂著。

*

兩個月下來,王憐花成了金府的常客,動輒小住。

王夫人看著三天兩頭往金府跑的兒子,再度懷疑自己養的不是兒子,而是閨女。

對於兒子明目張膽的“倒貼”行為,王夫人百般不是滋味。

這也很好理解,家養的小白菜被狼叼走了,當父母的心理舒坦才怪。

王夫人越想越不得勁兒,努力克製住棒打鴛鴦的邪惡念頭。

金無望這個孩子潛力無窮,不容小覷。何況他有個身為機關大師的父親,不好得罪。

金無望這邊不好下手,王夫人就給兒子多布置點“作業”,讓他多多提升自己各項能力,少不務正業。至於王憐花一心一意要給金無望當上門“童養夫”,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比起裝聾作啞的王夫人,金鎖王大氣多了。

第一次見麵就認可了王憐花,見他年紀小懵懂無知就被兒子哄騙上手,基於心虛愧疚心理,對王憐花這個未來的男兒媳態度那是相當的好。

王憐花感覺出金鎖王發自內心的善意,高興之餘,投我以桃報之以李。

論哄人的功夫,王憐花敢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這不,金鎖王被他哄得眉開眼笑,對王憐花比對親生兒子金無望還好。

無望這個臭小子就知道各種氣他,說話跟噴灑毒汁似的,嘴皮子鋒利如刀,金鎖王每次和他說不到十句,就氣得捂心口。

看著給自己表演成名絕技“變臉”的王憐花,金鎖王一本滿足。

這孩子長得好,又乖巧,所學涉及之廣,讓人驚歎無比。

這麼個完美無缺的孩子若是他兒子就好了,金鎖王可惜的想著。

轉念一想,不是他兒子也沒關係,反正以後要嫁入金家,成為金家的一份子。

兩個月下來,王憐花過的是神仙日子。

上有未來“公爹”愛護,下有貌比潘安的美少年養眼,小日子彆提多麼滋潤。

唯一遺憾的是,金無望兩輩子都是這樣的不解風情,連親親小嘴這種小願望都不願意滿足他,過分!

再一次偷親失敗的王公子氣哼哼凶巴巴地瞪著少年。

金無望很無辜很無奈,他抬手拂去衣襟上的落花,性感的薄唇微微開啟,吐出冰冷的話語,道:“你在胡鬨,小心我打你屁股。”

王憐花小臉漲的通紅,他覺得金無望太壞了。

仗著他年紀小打不過他,就威脅欺負他。

變成小孩被“夫家”寵上天的王小公子罕見的孩子氣,開始和不順著他心意的金無望冷戰。

金無望是個有原則有底線的人,看著不時偷看他裝出一副“我好氣,快來哄我”的王小公子,抿了抿薄唇,實話實說道:“你這般年紀,我若與你親近,心裡有罪惡感。”

他又不是喜歡小孩的怪蜀黍。

王憐花心想也是。

若金無望變成小孩,平時捏捏小臉就算了,親小嘴……

王憐花打了個冷顫,太毀三觀了。

於是,寬容大度善良可愛的王公子原諒了對方。

太陽西移,金無望才帶著王憐花出門溜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