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把事情再搞大一點(1 / 2)

問自己想怎麼受罰?

陸挽瀾還從沒見過這麼無理的要求。

她心中明白,方才太後除了處死那個象姑之外,可對榮貴人和敬事房隻從輕發落。明顯想把更大的罪責推給自己,又不想留下話柄。

此時若自己回答想要如何受罰,恰恰就中了太後的圈套。

那象姑若是個普通人也無妨,偏是個與段家有過往來的儒生。若事後傳揚出去,以段臨為首的寒門勢力,必會對陸家群起而攻。

這是個無解的問題,怎麼回答都是個大坑。

再看周遭嬪妃,一臉的吃瓜笑容,陸挽瀾心中冷笑。

戲看了這麼久,也該付錢了。

她倒不介意,把事情搞得再大一點。

於是用手帕沾了沾兩邊鬢角,故作驚慌,低頭由著宮女將其攙扶至太後跟前。

再一抬頭,滿臉痛心疾首的表情,瞬間嚇得太後眼角一抽。

又想來這套?

“你不要以為哭鬨一番,哀家就不會追究了!”太後對這些已然麻木,隻回一句,“若不罰你,怎會讓你記住此次教訓?”

教訓?

這話,卻正中陸挽瀾下懷,她隨即換上誠懇目光順水推舟說道:

“太後娘娘說的極是,臣妾也是這樣認為,若隻是罰奉禁足,不痛不癢過些天又故態複還,又有何用?臣妾覺得,必要重重責罰才對。”

太後又怎不知,這陸挽瀾實是顧左右而言他,正欲思索如何接話。

可偏那王雪茹聽出彆的意思:她竟是譏諷自己記吃不記打,要哄的太後再狠狠教訓嗎?

嘴一快,心裡的話便脫口而出:“你倒是說說,怎麼重罰?”

陸挽瀾抬頭,眉宇間竟顯出憂國憂民之態,緩緩陳述道:

“臣妾早就聽家兄雲禮說過,聖上一直想增加各布政司書院的膏火錢,奈何這些年天災不斷,邊境不穩,國庫疲敝。臣妾雖是女兒身,但素來敬仰聖上惜才愛才。”

“而今因家兄之過,才明白寒門學子的不易,臣妾覺得理應為聖上廣納賢士出一份力。所以肯請太後娘娘恩準,讓陸家奉銀二十萬兩供聖上略略解憂。”

太後看著陸挽瀾,眼含淩厲,灼灼目光似要將她身上燒個窟窿,她卻垂眼俯身,姿態已然低到塵埃裡。

書院的膏火錢?天知道,皇帝哪裡提過半個字!

在座的嬪妃不知,奴仆不知。

倒是段星朗,總是聽聞父親在家中扼腕歎息,鄉野貧壤亦不乏有誌之士,可囿於家中困境,上不起書院,請不起先生。他老人家曾進言多次,增加書院的膏火錢用於培養窮苦的學子,可聖上一直置之不理。

想不到,燕王妃小小女子,竟有此等眼界和魄力。

太後雖惱怒這陸挽瀾自說自話,可先不論那白花花的銀子靠賦稅要征多久,單說重視寒門學子這頂高帽子,皇帝就非戴不可。

畢竟大周建國方才數十年,朝中多數官員均出自世家大族,牽一發而動全身,而像段臨這種毫無背景的直臣,卻是極為難得的。

而她又輕描淡寫地帶過邊境不穩,似乎是在提醒自己,陸家還有一個大將軍為國效力。

二十萬兩,不是一個小數目。

看似是在領罰,實則是籠絡,更是威脅。

太後深謀遠慮,又豈會不明白這言外之意?胸中藏怒,卻無法當眾斥責,畢竟皇帝已被拖下水,而今隻能順勢下了這個台階。

“你倒是真心知錯。如此一來,哀家倒是要賞你才對,哪裡還能罰你?”

陸挽瀾又施施然福身道:

“太後娘娘謬讚。天家威嚴,是罰亦是賞。能為社稷略儘綿力是臣妾之大幸。隻是陸家能力有限,恐難長久,想必各宮娘娘與母家,定會傾囊相助。”

這話聽得淑太妃心裡樂開了花,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原本以為這兒媳不過是仗著自己有錢,想充個冤大頭。

想不到,竟是個鬼精靈,好話歹話都讓她說了,拐彎抹角地把一屋子演戲的看戲的,前朝後宮全都算計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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