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陸挽瀾點點頭,從嗓子眼擠出一個字來,對蕭晏之不相信自己的話,做了回應,隨後無聲轉向了簾外。
意料之外地,沒有一星半點的難過和窘態。
馬車內的空氣頓時冷寂下來。
蕭晏之差點被她氣出心疾,本王就不能問一問嗎?她現在竟然,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
解釋什麼?
陸挽瀾心裡煩的要命,豫王的詩會,本來就是因為自己攪和了蕭逸寒的好事,他借送狼王骨刀之意,明裡挑撥她與蕭晏之的關係,實則是故意試探二人對私鹽的態度。
換句話說,是想明確陸家的態度。
可是,雙方之前隻不過是霧裡看花,畢竟誰也沒有抓到對方的把柄。
但今日橫生枝節,整個局勢便對自己更加不利起來。
她心裡一片雪亮,謝家今日委曲求全,定不會善罷甘休,與她謝盈盈水性如何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不過,那戶部尚書之女姚水月,竟在眾目睽睽之下,欺騙太後為自己做了偽證,倒是出乎預料。
她到底,是敵是友?
又為什麼會這樣做呢?
正思索著,馬車已行至王府門口。
見陸挽瀾強撐著扶住馬車門欄,雙臂吃痛又滲出些紅點,蕭晏之歎了口氣欲將其抱下。
“遲錚,扶我一下。”
擦剛伸出的手臂,又瞬間僵住。
眼睜睜地看著她織金破碎的長裙,就這麼消失在眼前。
她這是什麼態度!
就算落水之事另有玄機,本王許是錯怪了她。
那麼,她與豫王有過去,難道也不向自己解釋一下?
哪怕一句,都不願意說。
唐風看著自家王爺鐵青著一張臉,撩起帷幔的手僵了好一會兒,便輕輕稟了一聲:
“王爺,您的舅哥們都進去照顧王妃了,您是、下車還是不下車?”
“去京郊彆院。”
甩了一下馬車帷幔,蕭晏之暗含薄怒的眸子,隨即隱入黑暗。
看著沾滿陸挽瀾鮮血的手,又不禁後悔起來,她傷口好容易止了血,自己怎麼……
殷紅的手掌握了又鬆,鬆開又握,終於還是重重砸在身旁車壁之上。
“不去了。”
唐風疑惑:“那王爺要去哪兒?”
“……去找,冰淇淋。”
這是什麼玩意?從來沒聽說過啊!可唐風不敢問,王爺說找就找吧。
看著唐風駕車離開王府,遲錚輕輕從房頂一躍而下,向上空打了個手勢,陸家影衛便輕點房頂瓦片,呼嘯而去。
見外頭沒什麼動靜,便又輕敲陸挽瀾房門:“姑娘,已派人跟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