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包紮好傷口,聞聲趕來的唐風,進門就看見王妃揪著自家王爺的衣領,而自家王爺竟是滿臉血跡斑斑!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王妃!王妃手下留情啊!”
他早知道王妃是個硬茬子,肯定不喜歡王爺霸王硬上弓。
可現在竟是不敢相信,王妃竟然把王爺給揍成這個樣子!
“還愣著乾什麼!”陸挽瀾懶得解釋,鳳眸怒瞪雙手托著蕭晏之,“快來把你家王爺安頓好!”
“哎!哎!”
唐風連忙應承著,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就衝了過來。
騰出手的陸挽瀾,趕忙招呼遲錚:“去請五哥過來,就說……”
蕭晏之不想大張旗鼓,那要編個什麼理由好呢?
一想到今日特殊,便靈機一動:
“哦對!你就跟五哥說、說我痛的滿地打滾,讓他趕緊過來!”
“是,姑娘。”遲錚領命便欲出門,可是剛打開門又似乎想起什麼轉身又道,“姑娘,王府上會馭鷹的人就在院外,您什麼時候想見,屬下就帶她過來。”
“好,一會兒我在偏房見她。”
說話間,唐風已經將自家王爺安置妥當,見王妃眼中寒芒陡綻,嚇得小跑出來,畢恭畢敬垂首:
“小人已給王爺換了寢衣,王妃還有何吩咐?”
“王爺說,讓你煎藥。”
“煎、煎藥?”
唐風聽罷此話,頓覺寒氣籠罩脊背,咬了咬兩腮緊實肌肉不再多說一語便退出書房。
身在定國府彆院的陸雲歸,剛剛為陸雲帆熬完湯藥,便聽到遲錚說小妹不好,腦門上的汗珠尚未來得及擦,就疾衝而來。
可當看到床榻上的蕭晏之後,不用陸挽瀾多說,便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小妹,你坐著等等,我先為王爺診治。”
陸雲歸說完,取出玉色的脈枕。
將蕭晏之手腕小心翼翼置於其上,溫熱的指肚點中他腕脈,一陣嘈嘈脈象如濤湧來。
“砰!砰!”
蕭晏之站在燕北雪原上一個小小的城牆上頭,這城池小到他從輿圖上根本找不到名字。
開山劈石般的爆炸聲徹夜回響在耳畔,城門被遼東鐵騎重甲撞擊,鐵釘迸飛,門板碎裂,眼看就要破防。
這是最後一座城。
若是破了,那就意味著自己退無可退。
三日前,他率燕北騎兵與陸雲烈遼東鐵騎一戰,卻被敵軍石雷鑽地,子母雷從旁偷襲。
戈甲俱裂,人馬紛飛。
不得已才退至幽馳門三百裡開外的一個無名城池。
城牆上的雪蓋了一層又一層,剛剛被血染紅就被凍成鮮紅的寶石。昨夜倒下的屍體,不等同伴們掩埋,今晨就連同未流乾的血,被茫茫耀目的白色抹去。
仿佛這些將士從未來過這世上,更沒有浴血奮戰過一般。
就像權利的爭奪,儘管廝殺的過程慘絕人寰,可等待失敗者的永遠是勝利者對他們充滿惡意的書寫,或者是無論對錯地儘數抹殺。
“總要給兄弟們尋條活路!”蕭晏之握上了身側的雁翎刀。
黑火藥已經打得一顆不剩,火銃也變成了鐵榔頭。城中無糧無草,將士們已經許有多天是靠著吃雪充饑。
他沒有選擇。
“王爺!”唐風握住蕭晏之的手腕,胄甲的刺骨冰冷隨之穿透他整條胳臂,眼神中迸發出驍烈的火焰,“屬下願為馬前卒!”,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