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一直沒有出手的貴公子霍然起身,抬起鑲金錦靴就照著方才的位置補上一腳:
“你們段家了不起?敢和我們王家硬碰硬,今兒爺就打死你!”
一腳下去,那天青色的身影瞬間被踢下了台,原本到嘴邊的話也再也沒力氣說出來。
白衣說書客見他此時連爬都爬不起來,情急大喊:
“星朗兄!你怎麼樣?”
聽到這聲喊叫,陸挽瀾才猛地反應過來。那台下被打的人,原來是段大人的次子,段星朗!
她雖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可聽這些人的說辭,他被人圍毆,似乎是因自己而起。
見那自稱王家的公子哥,拎了酒壺跟著跳下台去,吵吵嚷嚷的架勢是不打算善了,便給身側的遲錚遞了個眼神:“去攔下,彆傷了他們就行。”
遲錚頷首一禮正要離去,卻被身旁的賈達方叫住:“安公子,這王家的公子可不敢得罪!”
“此話怎講?”陸挽瀾不明就裡。
“你不知道啊?”賈達方似乎是不敢相信,這個年輕的公子看起來像個知道輕重的,怎麼這麼沒見識呢。
他轉頭又看了看陸雲昭:“嘿嘿嘿,我說這話陸四爺可能不高興了,可是我也得實話實說不是。”
見二人沒說話,又自顧自說了起來:“這王家是今非昔比了,本來王家出了太後和皇後就不得了。可是皇後膝下沒個皇子,地位不穩固,現如今這太子在皇後跟前養著,那她這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哦?那這一位,是王家的誰啊?”
陸挽瀾問道,心裡卻是翻了無數白眼。
王家一門出了兩個後位,又包攬吏部和工部要職,在這京城裡頭早已經是舉足輕重的地位。
可就算是這樣,除了王家的幾個女兒平日裡囂張跋扈些,她還沒聽說過王家哪個兒子敢這般囂張放肆,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毆打朝廷命官。
“這位你們不知道?”
聽到這話,賈達方更是難以理解:“這是王皇後庶出的十七叔!”
“什麼?”陸雲昭驚訝地叫出聲來,“王家什麼時候有這號人物,我怎麼沒聽說過?”
“就是。你彆信口胡謅。”陸挽瀾也點頭附和,“我還沒聽說過王家人納妾呢。”
且不說王家老太爺駕鶴西去少說也有二十年了。單說王家的家訓,男子年四十無子方才納妾,這王老太爺兒女昌盛,斷然沒有納妾的道理,怎麼會有庶出的兒子?
更離譜的,還是這麼年紀輕輕的兒子?
賈達方嘿嘿一笑:“要說安公子你真是沒見識呢,那達官顯貴的小妾哪有養在京城裡的?四處播種的事我見多了。”
說著便抬手指向下頭:“這一位,就是最近幾天從鄉下找上門來的,剛認祖歸宗。那王家的幾個老太爺,對他是有求必應!”
陸挽瀾算是聽明白了,趕情這是個狗仗人勢的主:“那也不應該仗勢欺人!”
這廂幾人正討論的熱火朝天,那下頭就響起了酒壺砸碎的聲響。
隻不過被砸的人不是段星朗,正是那皇後的十七叔,一個酒壺下去直砸得他眼冒金星。
緊接著,一聲氣急敗壞的謾罵傳了過來:“他娘的誰啊!找不痛快是吧!”
未等他站穩腳步,便見一個墨藍色身形在台上虛晃兩下,那些貴公子和黑臉小廝頓時躺倒在地。
白衣說書客急忙起身將段星朗扶起。
見到此情此景,皇後的十七叔怒火中燒,拎起身旁酒壺就衝了上去:“知道老子是誰嗎,敢動老子你活膩歪了吧!”
遲錚見他踉蹌過來,輕閃身影再一抬腳,便讓他徑直栽倒。
這番動作可嚇壞了賈達方:“哎喲安公子,不是跟你說了不敢得罪的嘛?”
“不敢得罪?”陸挽瀾甩開折扇,輕搖著緩緩走下台階,“本公子偏要得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