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球場邊緣的白樺林中,忽地傳出一聲嘹亮的長嘯,驚起林中群鳥,飛向碧空。
眾人見那陸家兄弟被王家姑娘收拾的,想喪家犬一樣,此時正顧著朝著二人喝倒彩,哪還有心思在意林子裡的動靜!
可這聲音卻引起了角落裡,一個瘦小侍女的注意。
剛剛在亭子裡,給陸挽瀾安置了軟枕的梨影,正提著一盞孔明燈,隨著人群向陸挽瀾的營帳行去。
聽到這聲熟悉的嘯聲,便停在原地抬頭張望。
隻見廣闊的瓦藍天空中,一群雪白的禽鳥中忽地竄出個玉影,直插雲霄,盤旋幾個來回,便向武烈河方向而去。
她霍地收緊瞳孔:這東西是,海東青?
梨影不敢耽擱,加快腳步向營帳跑去。
丁香色的衣衫頭,海東青的玉翅掠過幾朵白雲,順著玉帶般的武烈河向南飛過十幾裡地。它攜著催命般的嘯聲,轉眼已振翅徘徊在河岸兩側的落葉鬆林中。
而這片詭異靜謐的鬆林之下,一隊黑衣人手中明晃晃的苗刀鋒刃,生生逼停了一輛墜著八寶流蘇的奢華馬車。
車內的小內監向滿臉痛苦的男人回稟一聲:“殿下稍安勿躁,小的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有勞公公。”蕭逸寒頷首。
內監才撩起車簾,就見駕車的士兵已倒在血泊中。還未待他尖叫出聲,便被那海東青鐵杵般的玉喙啄透了腦袋。
似是被這血腥味撩起了戾氣,這猛禽嘶啞著嗓子用尖爪抓著溫熱的屍體,想要掏出這人的心臟美餐一頓。
可不遠處飛來的一塊虎肉,瞬間吸引了它的注意,平息了它意猶未儘的殺意。
待將這肉吞下後,便又啞鳴著,抖翅站了一個身著赭石色綢衣的肩頭。
這人將海東青挪到前臂站著,又對著馬車躬身行禮:“主子,讓您久等了。”
蕭逸寒拆掉腿的繃帶,漏出裡麵的蟬蛻金絲護腿,撩簾下車,踩在一地鬆針:“怎麼才來?”
“回主子,順天府那邊有事耽擱了。”
那客運來掌櫃垂眉笑著,將麵前幾個木箱子撬了鎖,拎起一柄塞滿黑火藥,銃口又被封得絲絲的火銃,遞給蕭逸寒。
蕭逸寒掂量幾下又扔給旁人,看著幾箱子改裝後的火銃,嘴角的笑意蒙一層陰鷙:
“要不是把方啟文給撈回來,本王還真想不到,中秋的煙花是被陸家的兄弟給炸了。”
接過客運來掌櫃遞過來的絲帕擦著手:“不過也多虧了瀾妹妹的好主意讓他們跟著嘗嘗這些火銃雷的滋味也不錯。”
掌櫃點頭:“主子說的極是。”
“跟他們說,把這些混著孔明燈運到行宮去,炸了以後放燈為號。隔半個時辰我們再衝進去,隻說是收拾殘局。”
蕭逸寒想了想又問:“姚鬆鳴可安排了?彆讓他攪局。”
“是,主子放心。”
客運來掌櫃躬身回道:“今日放他去壽宴了,有陸家兄弟在場估摸著他沒心思多想。他那隊人已並入右哨了。右哨都是咱們的人,手續都完備,魏琪也不敢說什麼。”
“恩。”
看著幾隊人馬將那些大箱子抬走,蕭逸寒又瞥了一眼客運來掌櫃:
“何希賢已經懷疑到你頭了,替死鬼可找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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