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團寵狂妃傾天下
哨鹿圍場之上,大周和丹巴七部的馬球賽還在如火如荼進行。
而在這以南的武烈河下遊,卻有一隊官兵正押著一輛囚車,向北緩緩而行。
他們的目的地,正是哨鹿行宮。
武烈河兩側群山環抱,溝壑交錯,山高坡陡。這種地形和水土,隻有生命力極其頑強的鬆樹才能生存。
方才被派去探查消息的黑衣影衛,從前頭的懸崖峭壁飛身回來。
他踩著滿地枯草,向一個身形頎長,對自己負手而立的年輕男子頷首:
“三爺,再向北行五裡,就是十七渡口,附近沒有可疑人等,可以原地歇息片刻。”
“嗯。”
隻見這男子緊了緊身上的素麵墨色鬥篷,淡淡應了一聲,目光依舊望著遠處的山石。
北方天寒風疾,若無土壤更是草木不生。雖然哨鹿圍場有著千裡鬆林,可眼前這光禿禿的巨石側立千刃,竟有一棵鬆樹破石而出挺立在絕壁之上。
蒼鬱中透著堅韌和頑強,實屬難得。
那影衛不再打擾自家主子欣賞美景,隻回頭對眾人喊了聲:“巡撫大人有令,原地休整。”
“是!”
官兵們聽罷,停下腳步,將囚車安置在靠著石壁的位置,又命人從河裡取水架上柴火,為巡撫大人和這位囚犯燒些熱水。
整個過程沒有一個人說話,所有人各司其職,輪番看守休息,井然有序。
待壺裡的水滾了,近身的影衛倒了一碗端給自家主子:“三爺,水燒好了,您進些吧。”
男子回身,正二品大紅色繡有錦雞的官袍,在墨色鬥篷間閃著尊貴的光芒,腰間玉帶側方還彆著一把墨色短刀。
烏紗帽下,是一張纖瘦儒雅的臉。雖然從山西到此地一路舟車勞頓,可他麵容之上,除了溫潤如玉的笑容,並未顯出一絲疲態。
他接過瓷碗,來到囚車旁,向裡頭遞了過去:
“蔡師兄,喝點水吧。”
囚車裡的犯人骨架寬大,雖滿頭白發,臉上卻無半點褶皺。破了幾個口子的囚服乾淨整潔,鬢發亦是梳得整整齊齊。
大周曆來善待囚犯的傳統,由此可見一斑。
似乎聽到有人說話,他怔怔看了那瓷碗半晌。
忽地凸瞪著雙眼,齜著牙探出頭來:“嘿嘿嘿水水裡有毒你要害我,我不喝嘿嘿嘿”
“我是你的師弟陸雲禮,師兄你忘了?”
這已經不是陸雲禮第一次對著蔡察解釋自己的來曆,不過他還是耐心地繼續:
“是聖上特命我為山西巡撫,去查你的案子,我答應過老師要將你完完整整帶到他麵前。再過五裡地就是十七渡口,那裡有人跟我們彙合,今晚就可以在哨鹿行宮麵聖,師兄的冤屈,定會得以昭雪。”
說完這些,陸雲禮亦是盯著瓷碗中的水,眸光中透出晦暗。
他還是晚到了一步,不然嫂夫人和師侄、師侄女也不會命喪黃泉。
就算是為師兄蔡察洗清一身罪名,也換不回他的妻兒。
陸雲禮歎了口氣,正要勸他喝水,便聽身後快馬赫然止步,下來一個黑衣影衛,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三爺,順天府傳出消息,說鹹布案關鍵證人賈達方在牢裡窒息而死,還畫了押。”
“可有說他的供詞都寫了什麼?”
“何大人說,供詞對家主不利,他會酌情上報。”
“罷了。”陸雲禮輕揮闊袖,影衛退下。
牢裡頭的把戲,他再清楚不過,窒息而死卻又不是溺水,無非就是貼加官、壓沙袋這種手段。
供詞更是由著他們隨意捏造。
一路上,影衛也都把小妹陸挽瀾和幾位兄弟惹得禍悉數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