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
魏琪抬頭,見唐風嘴巴張得老大,方頭大臉上儘是疑惑。
再看他身後,還跟著兩隊手握長刀的黑衣死士,瞬間便明白過來,來人和自己一個目的,都是來找人的。
隻不過,唐風是奉燕王之命,自己則是向舅舅嶽衝稟報完,還未開口說找人,便被催促著趕了過來。
他踏步走到近前,臉上掛著招牌般的明朗笑容:
“我怎麼不能在這?白老前輩有恙在身,我見你們都圍著燕王和燕王妃團團轉,生怕他被狼叼走了,這不是特意,帶著姚兄弟來救人。”
“你?救人?
唐風看著魏琪身後,幾個神機營的遊擊將軍正四處搜尋,不禁狐疑。
魏琪和姚鬆鳴來救人倒是說得通,可他們哪兒那麼大麵子,能把左右掖的人也調過來?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些人是嶽衝派過來的。
可嶽衝一直都在幫朝廷清洗江湖勢力,怎麼會這麼好心來救一個孤影劍派的長老?恐怕此時救人是假,把人抓回去嚴刑拷打才是真。
想到這,他旋即翻身下馬走到近前,看魏琪連紅纓都禿了的銀翅鳳盔都沒換下,可見來得匆忙,便咯咯笑了兩聲道:
“我看你是無利不起早,來這麼快,他人呢?”
“老唐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魏琪見自己好心被嫌棄,便來了勁頭,跟著唐風後頭喋喋不休,“怎麼我們來就是不安好心?你把兄弟當什麼人了?”
“那個坑我和姚兄弟剛翻完!”
“這片林子我們都找遍了,沒人,那邊不用去了”
唐風一邊聽著旁邊人叨叨,一邊將附近十幾個獵獸坑又翻了個底朝天,卻連鐵爪白頭翁的人影也沒見著。
心裡焦急,就覺得魏琪越發聒噪:“不是魏琪!你說你堂堂一個大男人,怎麼跟個長舌婦似的?也不怕閃了舌頭!”
說罷,又策馬去林子裡親自找了一圈,才敢確定人不在這。
接著就打算回去:“我還是先回去稟報我家王爺,你們”
他正說著,便見一直默默無聞的姚鬆鳴從更遠的林子走出,一臉嚴肅道:“你們快看!這是白老前輩衣袍的碎布!”
二人瞬間禁聲,隻見姚鬆鳴手裡拿著一條黑色布條,看顏色和材質,正是白頭翁的黑袍。
“這是在前頭的樹枝上發現的,那邊還有一道向南拖拽的痕跡,應該是有人帶走了白老前輩。”
姚鬆鳴說完,唐風和魏琪便帶眾人追了上去。
武烈河下遊。
清澈的河水流過岸邊光滑的鵝卵石,一個青衣男子踩在上頭,將臉上的銀色麵具取下,露出清朗如月的麵容。
他喝了幾口河水,又雙手捧了一捧來到岸邊。
“老白!喝點水吧!”
折葉郎君說完,又意識到自己的師兄修煉禁術,每每發功後若不喝海東青的血,就會周身僵硬,狀若乾屍。
以他現在的樣子,怕是張不開嘴喝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