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陸雲禮扔下記檔拓本,似笑非笑:“皇宮各門都是神機營中軍把守,依王大人的意思,便是中軍不乾淨了。”
“這......”王毅全一時心慌,“本官隻說記檔造假,可沒說神機營有問題啊。”
“若沒問題,記檔怎麼造假?”
陸雲禮隨口問完,見豫王蕭逸寒眼中藏煞,便知道神機營中軍對於他來講,是不能碰的底牌。
果然,沒等王毅全繼續辯駁,上首便響起一聲沙啞的音調:
“依本王看,神機營中軍沒有造假。那後堂的那女子,就是付貴人無疑!”
“殿下不可妄言啊。”吏部尚書王維全終於坐不住,起身施禮,“此事關乎後宮,又關乎神機營,萬萬不能兒戲啊。”
“兒戲?是啊。”
蕭逸寒點點頭,不慌不忙道:
“姚鬆鳴救付貴人到刑部,便是與貴人有了肌膚之親,實為欺君罔上,按律應斬立決!”
“殿下!”戶部尚書姚廷安慌忙跪地,一顆心已然提到嗓子眼,“豫王殿下,犬子雖說救了付貴人一命,可那女子身份尚不明確,殿下萬不可妄言。”
蕭逸寒揚起下巴,居高臨下道:“段大人是禮部尚書,嘴上整日裡掛著,男女授受不親。本王可以奏請皇兄,赦免陸雲歸醫死太子生母之罪。就是不知段大人打算如何上書,治姚鬆鳴的罪?”
段臨明白,豫王這是要讓他在陸雲歸和姚鬆鳴之間做一個選擇。
而在保住了陸雲歸的同時,也保住了神機營中軍,卻要犧牲掉王皇後的權利和付貴人的名節。
可即使是這樣,段臨還是穩聲道:“聖人雲: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嫂溺援之以手也,權也。事急從權,姚鬆鳴為救人雖有肌膚之親,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實則應網開一麵。”
“話雖如此。”一直不曾在二堂開口的燕王蕭晏之豁然抬眸,“可神機營中軍關乎天子安危,若後堂女子不是付貴人,那豈不是平白冤枉了皇嫂和姚公子?這些事情可含糊不得,還是要皇兄裁決。”
他一開口,二堂便又鴉雀無聲。
置身其中的官員腦中實在繞不過這個彎兒,陸雲禮說了半天,不就是想為陸雲歸洗去一身的罪名嗎?
怎麼眼看著用姚鬆鳴一人就能解決的問題,燕王就非要攪得天翻地覆呢?
可都察院左都禦史高大人還是聽出,這二人最終的目的卻是殊途同歸:就是要跟神機營中軍過不去!
起身便施禮回複:“自然不能含糊其辭,可現在我們九卿在此,不是要決定神機......”
他正欲將話題拉回治罪陸雲歸身上,卻聽主位的慶國公又一驚一乍跳起來。
“哎呀你個小兔崽子!”
隻見他不知哪來的力氣,此時正抓住陸雲歸道袍圓領開罵:“我這牙你今兒要是不給我鑲上,咱們這就去找聖上!”
“老公爺!”段臨方才隻顧著憂心付貴人,全然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見陸雲歸也是一臉懵地皺眉,便忙上前勸阻,“廖老您先鬆手啊!”
其餘人等也跟著起身圍了上來。
慶國公不管不顧,拎著陸雲歸就往堂外走:“跟我去太醫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