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動自己?
他終於肯與自己談及晉王兄和母妃的這件冤案了嗎?
蕭逸寒端坐在矮幾前。
左手在身側緊緊攥著白玉扳指,整個人一動不動仿佛與這座木屋長在一起,每當回想起被賜白綾自縊在冷宮的母妃,他就無法控製地呼吸艱難。
仿佛那條白綾,是勒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般。
在無數次的夢魘中,那條掌握著自己生死的白綾則被兩隻手掌緊緊握住。一端是蕭靖禹,另一端,則是蕭晏之。
而晉王兄和晉王嫂就在他的夢裡,痛苦地對他說哭訴:
“為兄冤枉啊!”
“母妃被皇帝和那妖婦逼死!為兄隻是想帶著沁兒去祭奠!奔喪!何罪之有!!!”
侄兒的啼哭聲刺激著他大腦的每一根神經:“豫王叔,王叔救我!”
“王叔救我!”
每每看到侄兒蕭方沁想自己伸出小手,他便再也控製不住痛哭著從夢魘中醒來,接著便是陷入無儘的自責當中。
若是他沒有效仿燕王立功自請去遼東戍邊;
若是兩年前的中秋,自己回京的馬再跑得快一些;
若是他沒有對這個皇兄的仁慈,抱有一絲幻想......
是不是這場冤案,就不會發生?
可一切已經發生了,再去自責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