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田走過去, 仰著臉看他。
現在的氣溫已經很熱了,但是鬱采還戴著蘇田去年冬天送給他的帽子。
而且還是晚上, 也沒有太陽。
蘇田指了指自己的頭頂,示意他的帽子, 問:“你不熱嗎?”
鬱采臉紅紅的,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羞的, 或者兩者皆有。
他搖搖頭, 似乎是怕蘇田不信, 又加了一句 :“不熱。”
蘇田踮起腳尖, 伸出手摸上他的額頭。
少年僵了一下, 女孩的手又軟又滑,還涼涼的, 舒服得他簡直想要呻.吟出聲。
他有些陶醉,飄飄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還說不熱,一頭的汗。”
女孩的嬌聲斥責傳入耳中,遙遠又真切,幻聽一樣。
鬱采紅著臉看著她摘下自己的帽子,他生怕蘇田拿走不給他了, 連忙搶過來,道:“還好,我不怕熱。“
蘇田無語的看著他被汗濕的頭發,四處看了看, 還有一家小賣部開著門, 她拉著他:“你跟我過來。”
鬱采乖乖的被她拉著走。
小賣部的老板看到蘇田, 笑嗬嗬的過來,“甜甜這麼晚了還沒回家?”
蘇田叫了一聲伯伯,買了兩個小布丁,拆開,遞給他一個。
夜風很涼,兩人坐在路邊的台階上,屁股下麵墊著舊報紙,一人一隻小布丁,安靜的舔了起來。
小布丁很甜,帶著濃濃的奶香,鬱采一邊吃,視線不離蘇田的臉。
她真好看,路燈昏黃的光把她照得像是一尊暖玉雕成的美人兒,連女孩子臉頰上細細軟軟的汗毛都格外的可愛。
好像舔一口,看看是不是比冰激淩還甜。
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笑了一下,一下子叫人甜到心窩裡。
鬱采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小布丁,被她含在嘴裡,一點點的舔化了。
“甜甜,你在笑。”
他低聲說道。
蘇田愣了一下,笑看著他,“我想起尤品言了。”
大小姐可愛吃小布丁了。
鬱采看著她不說話。
真討厭,這些人真討厭,哪怕不在甜甜身邊,也要霸占著甜甜的心。
什麼時候,她才會和彆人在一起的時候,說想起自己了呢?
吃完小布丁,兩人起身。
蘇田把棍棍扔進垃圾桶裡,問鬱采:“你的呢?”
鬱采紮了一下眼睛,道:“扔過了。”
誒,扔過了嗎?可能是她沒注意吧,蘇田沒再問。
鬱采把她送到樓下,看著她進屋之後才轉身離開。
劉楷言家裡,席雲和劉楷言都默著一張臉。
劉楷言給他指了客房,是他今晚住的地方,就自己回屋了。
席雲也冷冷淡淡的·不理他。
鬱采一點都不在乎,他進衛生間,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棍棍,赫然是剛才小布丁的棍棍。
他把棍棍洗乾淨,重新放回口袋裡。
甜甜送給他的東西,都要收起來。
劉楷言這裡也是兩室一廳,隻有兩間臥室,劉楷言要畫漫畫,不能被打攪,席雲隻能和鬱采睡一個房間。
看到鬱采進來,席雲繃著一張小臉坐在床上,嚴肅道:“季航,我有話要對你說。”
鬱采拿著甜甜送給自己的小棍棍,心情美美噠,十分大度的不和小屁孩一般見識。
他道:“說吧,我聽著。”
席雲咬牙切齒道:“我勸你趁早死心吧,你不可能當我姐夫的,姐姐一點都不喜歡你。”
鬱采眉眼一彎,自信滿滿:“不,你錯了,甜甜最喜歡我。”
他指著自己的帽子得瑟:“這個帽子就是甜甜送給我的。”
席雲冷笑:“我身上從頭到腳,衣服鞋子,全都是姐姐給我買的。”
這還不夠,他扳著指頭數:“還有課外書,鋼筆,手表……對了,姐姐還給劉楷言送了畫筆,畫冊,顏料……”
隨著席雲越說越多,鬱采臉上的笑漸漸消失。
最後席雲做了總結:“姐姐喜歡的人多了去了,給你的喜歡是最少的,你趁早死心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