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笑道,“我雖然不算太懂文墨,但字還是認得的,且先賢有話,不讀書,不知禮。故此前來瞧一瞧。”
“那你可知道,紙上得來終覺淺這一句?”劉掌櫃點頭道。
“知道,陸放翁之詩,絕知此事要躬行,”金秀回道,“那也還需要先讀書才是。”
劉掌櫃話中之意,還是拒絕的意思,不過金秀又說前一句總是要紙上得來才算是好,劉掌櫃無非是掉掉書袋,說那麼一句詩罷了,可沒想到倒是被金秀給接起來了,劉掌櫃有些驚訝,“不錯,你還知道陸放翁。”
他朝著兩姐妹招手,緩行幾步,到了一處穿堂的拐角處,這邊有一個小窗戶,外頭陽光透過窗欞照射在了一張官帽椅上,劉掌櫃坐了下來,“既然你說你認得字,那我自然要考一考你,其餘的太難了,”
劉掌櫃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狡黠之意,“我且問你,君子不器,這句話是誰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是孔老……”金秀險些說出了孔老二這個詞,卻又馬上打住改口,“這是孔夫子的名言,出自《論語》之為政篇,君子心懷天下,不像器具那樣,作用僅僅限於某一方麵。器者,形也。有形即有度,有度必滿盈。故君子之思不器,君子之行不器,君子之量不器。”
這一番破解可不是這個時代的尋常人能夠說的出來的,聽到金秀的話,劉掌櫃這一下子倒是真的被金秀無意側漏出來的王霸之氣給震驚到了,他咦了一聲,麵露驚奇之色,站了起來,“你這話,可實在是有些道理!”
他朝著金秀點點頭,複又低下頭凝神思索了一番,不敢置信的問,“可若是尋常人來說,能成為某一樣之器,也實在是不容易了,須知,人人非傑出之才。”
“自然,”金秀笑道,“隻是人若是無這不器自詡,隻求一樣之器,取法為中,而得其下,隻怕是一樣之器都不可得了。”
這倒是有些中庸之道在裡頭,劉掌櫃大為讚賞,“你知道這個道理,就很是難得了,仔細聽起來,好像是做生意也有些意思在裡頭,漫天要價,落地還錢。”
劉掌櫃請錦繡坐下來仔細說話,來探一探金秀到底知道那些學問,金秀說了幾句話,雖然頗沒有什麼頭腦條理,故此劉掌櫃越發驚奇,又問了好些個問題,不過金秀這會子心裡頭藏著事兒,也不耐煩靜心下來坐著和劉掌櫃細談。
根據自己這個身軀以前的記憶,知道這位劉掌櫃為人不錯,且願意和自己打招呼,雖然不知道其心如何,但金秀預備著在這個時代立足,那麼就必須要多學點東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