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富祥絮絮叨叨的說了好一些話,當然很多東西他也說不清楚什麼所以然來,到底是基層的老百姓,最多隻是拿著一些俸祿有差事罷了,國家大事不算很懂,“前些年雲貴總督劉大人到任的時候,也報捷打了好幾次的勝仗,隻是不知道為何惹了萬歲爺生氣,前些日子剛革職貶為湖北巡撫,卻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想必是假的捷報吧……金秀暗自搖搖頭,對著富祥說的話兒頗不以為然,若是捷報頻傳,怎麼可能會被永盛皇帝貶官?彆的人不知道永盛皇帝是什麼脾氣?她可是曆史學和政治學的雙料碩士,怎麼可能不知道永盛皇帝的脾氣?
永盛皇帝最是好大喜功,若是你能給他帶來捷報和大勝,就算是你如何跋扈,如何誌得意滿趾高氣昂,他也絕對不會生氣,反而覺得有功之臣理該如此,和前頭世宗憲皇帝刻薄寡恩的性子是完全如此,從曆史上也看的出來,大玄王朝這麼兩百多年,因軍功封王的異姓,隻是在永盛朝有唯獨的那麼一個例子,可見永盛皇帝是絕不會因為彆的事情輕易發作功臣的。
這麼說來,那麼極有可能是謊報軍情了……金秀大概知道大玄朝和緬甸的戰爭,根本就不是這個什麼劉大人說的這樣輕鬆寫意,所以被蒙蔽的皇帝才有可能震怒。
緬甸不是能去的地方!那個地方隻怕是還會葬送幾萬人馬,金秀想到了這裡,忍不住打斷了父親富祥的嘮叨,驚叫道:“這差事兒可不能做!”
富祥被嚇了一大跳,倒是真不知道自己這素來溫和的大女兒還會發出這樣的叫聲,玉芬原本是在垂淚,這也被金秀的叫聲喚醒了一般,看了過來,忙附和:“大姐兒說的極是,這緬甸山高路遠的,隻怕是比天涯海角還要遠一些,如何能去的?一來一去彆的不說,就要幾年!”
“那裡是要幾年,”富祥笑道,他天性懦弱,卻又有些灑脫,“京師到昆明就有筆直的官道,無非是辛苦些,沒幾日就到了,這差事兒已經派下來了,那裡說不做就不做的?”
玉芬啜泣一聲,“爺說的都是,隻是這去打仗,如何能打?到了戰場上刀槍可是不長眼的,再者緬甸可是在那麼南邊的地方,必定暑熱,水土不服,萬一有一個不妥當,那日後如何是好?您可是家裡頭的頂梁柱,有個三長兩短的,家裡頭都是這些婦道人家,這是如何是好?”
玉芬不知道哪些國家大事,她就知道一點,這出征作戰可不是鬨著玩的,“大不了就算是這個差事不當,沒有俸祿銀子,也不能去哪個地方!”
金秀忙過來安撫自己母親,又拿了手帕給玉芬拭淚,撫了撫母親的背脊,這才對著富祥說道,“阿瑪,這事兒是不是已經定了,還是說,也有轉圜的機會?”
富祥摸了摸腦門,無奈的說道,“若是以前還在宮裡頭當差,如何會有這樣的事兒!隻是我剛到九門提督五城兵馬司當差,這邊人生地不熟的,說得上話的官兒竟然是一個都不認識,這事兒竟然我今個才知道!他們瞞的密不通風的!”富祥有些生氣,“這就是欺負我是新來的!欺負我是被宮裡頭趕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