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到底還是忘記了這麼一回事,金秀低頭想這事兒,沒注意前頭的來人,一下子又撞上了人,“哎喲!”金秀叫了起來,整個身子險些倒了下去,還好對麵的人識趣,一下子扶住了金秀的臂膀,這才沒有讓金秀摔個四腳朝天。
金秀揉了揉額頭,緩解了一會頭暈眼花,這才抬起頭來,看清楚是誰撞到了自己個,赫然又是一位老熟人乃是白天在糕點鋪子偶遇對著自己冷嘲熱諷的老熟人鈕家大爺善保。
金秀不留痕跡的朝著後頭退了小半步,手臂微微一掙脫,兩個人分隔開了一個安全的距離,“原來是鈕大爺。”
“金姑娘,”善保看著金秀,“你這大晚上的,在外頭做什麼呢?”
“睡不著覺,見到月色甚好,於是出來走走,”金秀借著月色又仔細的看了看善保,嘖嘖嘖,褪去了白天的尖酸刻薄,這月色之下的花容玉貌,可真是分外的清新嬌雅,另外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清冷絕美,“出來見到四處無人,”金秀左右看看,“隻覺得有時候獨行,也是一種美事兒。”
善保挑了一下右邊的長眉,“獨行,為何是美?”
“明張岱的《湖心亭看雪》說: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餘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這也是就天地皆白,獨行其中才得其韻味,若是人山人海,光顧著看人了,如何還有興致和美景呢?”
金秀這一番話兒倒是真有感而發,後世的時候自己出去玩,絕對是要避開寒暑假和重大節日的,若是這些時候出去,那絕對就不是看風景,而是看人了。
“若是白天有這麼多人,也不會有如此月光美景可看了,”金秀笑道,“夜晚無事,又有些閒情雅致,故此尋故人之風雅,瞧一瞧這天地皆白的景色。”
善保優雅的歎息了一下,“雪和月光,金姑娘竟然也能算在一塊,可以說是獨具慧眼了。”他抬起頭來,望了望懸掛在半空之中的月亮,“可張岱到底是有人一起的,金姑娘獨自一人在外,實在是危險了。”
這會子倒是關心自己起來了?金秀有些莫名其妙,隨即又有些沾沾自喜,任何時候有美貌之人對著你說好話,人心總是開心的,“沒什麼危險的。”
“那張岱看雪有知音一起的,”善保轉過頭來,複又盯著金秀,“湖心亭有人,金姑娘你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