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著買些布,給你們姐妹兩個做件新衣裳,出去一瞧,沒想到那些帶顏色的衣裳,都不知道漲了多少錢了!”玉芬抱怨道,“我一問掌櫃的,他倒是說的莫名其妙,說什麼,雲南那邊打仗,染色的染料漲價了,所以如今的布也不得不漲了,你說說,這是什麼話兒!雲南打仗,和布匹有什麼乾係?”
玉芬覺得掌櫃是扯謊,但是金秀不會覺得他是在扯謊,她默默的在拍打著桂大奶奶的衣裳,心裡頭想著事兒,如果按照賣布掌櫃的說法,現在這種染布的礦石,大部分還是出自雲南,雲南不僅僅是山高路遠,更是交通極為不便,雲南入川、入黔的通道就那麼幾道,染布的礦石原料並不是什麼時令的物品,也不算緊俏物資,素來是循序漸進的挖出來到處售賣的,如今這布匹竟然說出這樣漲價的事兒來,原因肯定是隻有一個。
那就是緬甸的戰事影響到了這些礦石的開采。
不是大量的軍需物資入滇影響了貨物的運出,就是戰亂波及到了邊疆的礦山,使得礦山無法正常開采。若是前者還好,說明是朝廷重視起了對緬作戰的物資運送,這是好事兒。
可若是後者,隻怕是這一次的戰局,沒有朝廷邸報上說的那麼好聽了,納蘭信芳每次來找金秀,都會送一份邸報過來,金秀原本想著和他討論討論朝廷的這些人事變化,有沒有什麼門道,隻是納蘭信芳對這些十分的不感興趣,不感興趣的事情,自然他就沒有什麼動力去知道,彆說是外頭的事兒了,就算是自己個家裡和其餘八大姓的來往,他也是一概不知道,金秀搖搖頭,這個人算起來還說真的有些是書呆子的模樣,隻是想著那些海外的事兒。
於是有時候也就著緬甸之戰的事兒,連帶著把緬甸的山川地理也說一說,說句實話,緬甸這個國家,就算是在後世之中,也算不得什麼厲害的國家,在東南亞諸國之中都是一個小透明,除卻一些曆史和地理之外,具體如何,金秀還真的不知道,不過她憑著印象畫了雲南和緬甸的大概地圖出來,納蘭信芳十分震驚,沒想到金秀還有這樣的本事,心裡頭更是加了許多的欽佩,隻是他看見了雲南和緬甸較之於京師的距離,饒是他見識較少,也是大搖其頭,“緬甸以逸待勞,咱們就算是有十成力量,千裡迢迢的到雲南去,也使不出多少勁兒了。”
金秀和納蘭信芳看得出來,朝廷自然也有人看的出來,隻是他們兩個人微言輕,也算不得能出什麼一二三來,自然也就這樣談談而已,不過金秀卻是很清楚,為什麼緬甸會和大玄朝起了衝突,無非是為了爭奪在東南亞半島上的話語權罷了,大玄朝在徹底平定西北邊疆之後也騰出手來,就要收拾不恭順的緬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