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全高高興興的出了門,想著這好事兒就在眼前,鈕家複興,添丁進口都有望,他可實在是高興,出了門,預備著要送些東西給元家姑娘去,但突然之間又想到了什麼,“哎喲!”他一頓足,原本高興的心情頓時好似被雪水澆透一般,心裡頭涼了半截,“大爺想的事兒,隻怕是沒有那麼輕鬆!”
善保離去,金秀抱膝坐在亭子之中出神,秋日陽光,在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就很是乏力了,除卻有些光亮外,不能夠提供太多的熱量,冷風吹到身上,讓人瑟瑟發抖,卻足夠提神醒腦。
現在的金秀,不覺得自己父親富祥的事兒,算是什麼大事兒,但她沒有途徑和手段去操控這件事兒,她有頭腦,這點金秀自己都不會謙虛否認,在定興縣解救善保的事情中,已經體現出來了。
但是在京師,就不是那麼的容易做了,官場上的事兒,素來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這件事兒,實際上隻要尋得關鍵人開口做主就是,說一句話就是,但是金秀找不到這樣的人,也說不上什麼話,用通俗的話來說,金秀在定興縣玩的溜的“借勢”在都中,派不上什麼用場。
於是也就隻能是寄托於納蘭永寧那邊了,她抱膝在亭內想著事兒,二妞在一旁跑來跑去,一會子去找菜地裡頭的蟲子,一下子又從母親那裡悄悄的拿了糕點出來吃,又一會從園子跑了出去,又跑了進來,“姐姐,姐姐!”二妞急匆匆的跑進來,對著還在沉思的金秀說道,“姑爸喊你呢!”
金秀一驚,瞬間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忙起身從園子裡頭出來,到了桂大奶奶的屋裡頭,今天的桂大奶奶難得的沒有抽水煙,而是盤膝坐在炕上,衣服穿得整整齊齊的,臉上還特意塗了胭脂水粉,當然了,按照金秀的審美標準,桂大奶奶的裝扮實在是不怎麼樣,“倒像是戲台上的媒婆似的!”
可誰也不敢說,也不敢提意見,就怕桂大奶奶發飆,覺得你們胡亂評論,不安好心,於是金秀也不說什麼,隻是進來忙頓了頓,福了福,“姑爸!”她嘴角帶著笑,臉上也高高興興的她可不敢沮喪著臉,甚至是臉上嚴肅些都不敢,這樣的話又會被桂大奶奶教訓說“哭喪著臉,這是要咒長輩死呢!”
“姑爸!”金秀高興的說道,她看著桂大奶奶穿戴整齊,又精心打扮過,看著是要出門,既然心情極好,那麼金秀也就問了,“您這是要出門?”
“是要出門,”桂大奶奶撫了撫身上那寧綢裙子不存在的褶皺,她威嚴的發號施令,“你出去找套車來,要上好的車子,彆拿著那些個亂七八糟的驢子車來打發我,我等會就出門,”她帶著炫耀的口氣,“等會子我要去戲園子聽戲,沒有車子可不成。”
“等會你就不必去了,我帶著二妞去,”桂大奶奶得意洋洋的說道,“你呆在家裡頭把家務活給乾好了!”
若是論起伺候自己個精心一些,有眼力一些的,二妞當然比不過金秀,但是桂大奶奶覺得這些日子金秀不跟家的日子太多了,讓自己的生活水平下降了很多,這一點讓桂大奶奶覺得十分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