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說是討教,隻怕還是要來找茬的成分居多些。
他到底是有些不忿的,素來自己所行所立,所到之處,都是人人奉承,人人敬仰,自己的父親,也素來對著自己青睞有加,嗬斥從未有過,大部分的時候也都以讚譽為上,和顏悅色,他自然是覺得天下自己唯獨一份,但今個沒想到在這街角處無故吃了癟,還是在一個被自己剛才從未正視過的姑娘家給如此羞辱。
羞辱說的太過分了,但若是說今個被金秀落了麵子,這絕對是沒錯的,這華服少年今日雖然自己也算處理得當,一下子就把家奴給拋出來,難題交回給金秀處置,可金秀的一番話,又把這個難題還給了自己個,半點沒糟踐,儘數都在他身上了。
他當然是不服氣的,這討教的意思,有找茬的意思,也有其餘探求的意思,但自打他出身以來,就從未這樣明裡暗裡被人暗算了去,明麵上自然是沒有,但就在暗地裡,也無人能夠在自己這裡利用了什麼去。
可今個這事兒,雖然是自己家的奴才行事不端,這是小事兒,在他看來是一件小事兒,不值當一提,但是在麵前的這位姑娘這裡,竟然是被借題發揮到了這個地步。
奴才在他的眼裡,沒有什麼打緊的,打死,也就完事兒了,可自己這顏麵,決計不能夠讓這昂一個小女子就給剝了!
他帶著審視意味的眼光盯住了金秀,就算是你今日占了我的便宜,可到底,我還是要找回這個場子來的。
他意圖在金秀的臉上找出那麼一絲半點的恐慌之色來,但是他還是失望了,金秀臉上依舊是帶著淡淡的笑意,聽到自己個如此帶著一絲威脅的話兒,也不過是挑眉,饒有興趣的反過來打量自己個,更是毫不膽怯的和自己對視起來。
末了到底還是這華服少年先是彆開了眼神,似乎被金秀那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位少女,一點都沒有膽怯的意思,反而是在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彆的韻味,好奇?感興趣?還有彆的什麼?
少年來不及思索,“討教我不敢當,”金秀微微合上眼睛,“隻是可以互相進益罷了,尊駕若是真的要找我,那麼就,”她看了一眼邊上的納蘭信芳,納蘭信芳似乎看懂了金秀的眼神,連忙背對著車外的那華服少年拚命朝著金秀擺手表示拒絕之意,不過金秀沒理會他,“就請到什刹海的納蘭家來尋我就是了。”
納蘭信芳的身子慢慢的癱軟了下去,那華服少年微微挑眉,“你不是納蘭家的人……那麼就是和納蘭家有舊了,很好,既然是知道了是納蘭家的人,那麼,在下,”他朝著金秀微微作揖,“日後必然是要來討教的。”
金秀在車上也是微微彎腰,“尊駕客氣了。”
那少年又看了兩人一眼,這才側過身子,讓馬車離開,納蘭信芳安靜如雞,一直未曾說話,直到馬車離開此處大街的時候,這才回過神來,挪到了金秀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發出了巨大的響動,馬車都抖動起來了,“我的好姐姐!我剛才那手勢你沒瞧見嗎?我叫你彆說話!彆說是我們納蘭家的!您這是看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