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請人家進來?”善保問金秀,“後院說話倒是也方便。”
“先不用,”金秀大概知道桂大奶奶的意思,這些原本來參加弟弟洗三的人,街坊四鄰還有親朋們,因為納蘭永寧的駕臨和送上就已經轟動不已了,若是知道福康安和自己個也認識,在他們看來,起碼這登門拜訪,就是已經很親近的關係了,特彆是如果誤解福康安是來參加金順的洗三禮,那麼日後元家真是一點空閒的功夫都沒有了,就應付這些登門請托關係的人,就不用過彆的日子了。“我先出去看看,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納蘭信芳腿軟不敢出去,善保卻是要跟著出去,“我陪著你去,免得你一個人難說話。”納蘭信芳見到如此也不想示弱,“我也陪著你去,”他瞪了善保一眼,似乎把善保當做福康安一樣的怒視,“免得被福老三欺負了去!”
到了外頭,果然還是和上次一樣,站了不少的人,都是人人騎著一匹馬,見到金秀等人出來,紛紛下馬,垂著手站在邊上,納蘭信芳沒看到福康安,奇道,“你們三爺呢?剛才都還在呢。”
“三爺在前頭酒樓之中擺下雅座,今日要請金姑娘赴宴,”馬頭打了個千,“適才交代了這麼一句,就先去那邊等候了。”
“搞什麼……”納蘭信芳嘀咕了一句,他對著金秀壓低了聲音,“福老三這是要乾什麼,擺鴻門宴?”
金秀大概猜到了福康安的用意,但她不準備去,“今個我家裡頭有喜事,隻怕是脫不開身,你們三爺那邊的宴,我是去不了。”
“請金姑娘務必賞臉,”馬頭半跪了下來,“三爺吩咐,今日是一定要將金姑娘請去的。”
“我若是不去呢?”金秀挑眉,“是不是你要綁著我去?”
“奴才不敢,”馬頭伏在地上,“奴才若是請不動,奴才即刻就要被發配去口外殺敵,三爺親自來請。”
“帶著禦賜的儀仗來請!”
納蘭信芳聽得心裡頭一團怒火,“這不還是強逼著去嗎!”金秀不知道所謂的儀仗是什麼,納蘭信芳知道,善保也知道,他朝著金秀解釋:“是昔日孝賢皇後的幾樣儀仗鑾駕,萬歲爺紀念孝賢皇後,故此賜給了富察家幾樣孝賢皇後用過的儀仗之物,有朱車、有青羅蓋傘,還有一對寶扇。讓傅中堂進出可以用這些。”
金秀搖搖頭,這個福康安,還是一副任性的樣子,他可以這麼做,金秀卻是不敢如此受,隻能是被迫答應下來,“知道了,”金秀冷漠的說道,“你且記住了,我是不忍心你們被發配口外罷了,倒不是怕坐這個什麼朱車,用什麼青羅傘!”講真,金秀還想真的用一用這個皇後的儀仗呢,不知道坐上去是什麼感覺。
馬頭見金秀答應下來,於是忙起身,“奴才謝過金姑娘。”
金秀知道福康安要什麼,她其實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她返身回屋裡頭,趁著一群女眷們在摸骨牌的時候,從櫃子裡掏出了一本冊子,放在了手裡頭,又和聽到聲響出來看情況的圖海說道:“海表哥!外頭有貴客到了,不能在家裡頭招待,我就出門去陪一陪,家裡頭都留給你,如何?等會那白老太太來了,千萬不可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