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駛得萬年船,阿瑪有擔心是正常的,他如今且不必一定要跟著我就是,隻是他要先幫我在選秀的事兒定下來,我才能夠為他圖謀一個起複的差事兒,這是交換,”金秀笑道,“若是前頭的事兒沒有辦好,後頭的事兒,也是沒有。”
“老爺隻能影響到內務府和欽天監一部分,可其餘的,無能為力。”
“長貴大叔就不必說笑了,若是這樣點關係都沒有,那還怎麼號稱世家呢?”金秀抿嘴一笑,“可彆瞞著我,長貴大叔,就算是寧老爺不出手,長貴大叔您也會有法子的。”
金秀覺得長貴足夠神秘,和自己說的話,也完全不是一個奴才會說的話,這讓金秀很驚奇,所以她直接了當的挑明,“若是我的事兒不如意,那麼寧老爺隻怕這一次,也起複不了了。”
“可大格格也說過,西南的戰事不見得能成。”長貴眼神一閃。
“那是以前,可若是我說,我已經把地書的東西都傳給了福康安呢?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如此一來,豈不是勝算大增?”金秀實際上還有彆的主意,但這個時候她暫時還不想告訴長貴,“且注意著吧,接下去,大爭之局就要出現了,為了緬甸掉了多少人的腦袋?可接下去隻怕是又不知道多少鮮血染就的紅頂子就要多出來了。”
“奴才倒是有個小小提議,這和老爺無關,隻是奴才想出來的法子,還請大格格看看,這法子行不行。”
“你說就是。”
“富祥老爺橫豎也在都中沒什麼正經的事兒乾,不如就讓他也跟著老爺去南邊當差,如何?”
金秀微微一愣,隨即大喜,“如此極好!想著當年我家的先祖就是跟著納蘭家的先祖外放山西,這才得了如今的家業,”當然了,如今這家業也不算如何,但在金秀看來,元家的處境不是什麼小康之家,但在四九城之中,比起一般的人家,那還是要好上許多的,“如今又是得了如此的機會,跟著阿瑪出去,元家複興有望也!”
長貴饒是見慣了各色人等,但金秀如此反應,還真的大出所料,“大格格難道不以為奴才是存了什麼人質要挾的心思嗎?”
“這是不會的,我為何之前不願我父親去南邊,因為知道他不通曉武藝,在戰場上必然要送命,可跟著阿瑪去南邊,隻是當差辦事兒而已,這是天大的機緣,我求都求不來的,”金秀十分高興,她終於明白了自己個為什麼總感覺遺漏了什麼,原來是這個!自己都想著是彆人的事兒,倒是把自己阿瑪富祥給忘了。“最近十來年之間,隻怕再也沒有彆的大戰了,若是如此的話,我父親前去效力,正當其時!”
“你如今還不懂我呢,長貴大叔,”金秀在月光下鬼魅一笑,不似人間人物,“等到塵埃落定的那一日,就是詔書下達,我到底是嫁給誰的時候定下來了,您親自來找我,或許就是那一日咱們還可以再見麵了,到了那個時候,我就會告訴你,為何,我如此放心我父親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