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是真的如此的話,咱們這十三行的生意,可是要一落千丈了!”
“是啊,這廣州城十三行,從永盛十五年到現在,就隻有咱們這裡才可以跟著洋人們做生意,咱們賺了好些年的錢了,這銀子,嘿嘿,大家夥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兒,若是彆的地方開了這個口子,大家夥說,咱們還有什麼好日子嗎?”
“這位大人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是真的呢,還是他威脅咱們呢?”
“隻怕不是威脅,”黃立人和眾人商討了一番,最後還是得出了一個結論,就是這個不是這位納蘭大人的威脅,而是,“隻怕就是中堂大人的意思,他如今短了銀子,又不好直接和咱們要,畢竟粵海關的銀子,直接解到內庫的,若是這裡短了,內務府必然要追究,萬歲爺隻怕也會知道,所以中堂大人想出了這個法子?”
然後讓這位納蘭大人告訴自己這些人,若是不好生奉承緬甸的事兒,隻怕是日後說不得就還要算舊賬,給十三行一些顏色看看了,眾人越想越覺得可能,搞明白了傅恒的意思,大家夥有些釋然,無非也就是在這一次這位納蘭大人搞出來的事兒上多多奉承就是了,花些銀子算不得什麼。
“而且這位大人搞出來的名堂,和揚州那些安徽佬玩的鹽引,不是差不多的?咱們說真的,這一次的事兒,倒是提醒了咱們,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咱們辦著和洋人們的生意,”黃立人安慰自己,也安慰大家夥,“本來大家夥就是眼紅咱們的,中堂大人的意思,或許就是宮裡頭的意思,咱們如今又幫襯大軍,又可以賺一些彆的銀子,就好像和安徽的鹽引一般,咱們在這裡頭,若是辦得好,日後也是極好的出息。”
“黃老板說的半點不錯,您老今個問得好,銅礦的事兒咱們不能插手,這翡翠難道就不成了?”說話的是泰運隆商行的林家掌櫃,“泰運隆的牙雕馳名天下,就算是宮裡頭的東西,大部分也是我這裡進貢的,象牙,咱們大玄朝原本也是沒有!”
黃立人笑道,“外頭的東西,隻要是好東西,咱們大玄朝的貴人們都會喜歡的。”來的幾家都算是極為有錢的,這夜裡頭商議,包括黃立人白天裡的問題,也都是為了一個事兒,那就是先觀望,但現在觀望不成了,隻能是下手,既然是下手那麼當然要選最好的東西。
那就是緬甸的翡翠。
侯豔年急匆匆的來求見金秀,這已經是深夜了,侯豔年是見了十三行的人再回來的,他疑惑的問著:“信秀兄,難道中堂大人真的想要再開和洋人們的通商之城?這是要選什麼地方?”
金秀奇道,“誰說的?中堂大人要新開?”
“那您怎麼說那樣的話?”侯豔年苦笑道,“十三行的人,還以為您說要開新的,還以為是威脅他們,若是他們不辦好緬甸的事兒,就要讓他們吃虧去。”
金秀大吃一驚,“我哪裡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