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性子倒也算好,比起昔日的阿裡袞,不知道和氣了多少倍,金秀如此的直言不諱,阿桂也不生氣,隻是問道,“破敵之日,這話是什麼意思?”
金秀覺得不能再耽誤下去了,今日能夠參加這個會議,表明傅恒等人認可了自己的能力,自己又非皇家子弟,又非高官大將,而以一白丁之身坐在這裡,已經足夠說明了很多問題,所以既然是阿桂垂問,她也不客氣,將這些日子自己所觀察和所了解的東西,一概都說了出來,“大軍在此地多久,鏖戰也不少日子了,卻尚未發起總攻,等到大炮鑄成,必然是要和敵人一戰的,到了那個時候,海蘭察所率領的索倫勇士才到了用武之地,這一番複又回緬甸的路上,海大人頗為辛苦,如今恰好,應該是整頓休息的時候了。”
海蘭察感激的望了金秀一眼,傅恒點點頭,讚許的說道,“這話極是,你好生休養,”傅恒對著海蘭察說道,“日後還要你出力的。”
海蘭察自然抱拳行禮,這些日子大軍駐紮在老官屯,卻也不是什麼戰鬥不發生的,兩邊鏖戰許久,大概知道了雙方的實力,大玄這邊,最後的勝負手索倫兵、紅衣大炮,還有金秀十分看重,初出茅廬就立下功勞的火槍兵,大玄朝還不算是正式的利用過,哦,當然,火槍兵被孟駁親眼見識過,想必這個也算不了什麼壓箱底的勝負手了。
但火槍兵尚未訓練完全,約翰教習也承認這一次的作戰過程並不是很流利,士兵們對著火槍的威力十分自信,但失去了火槍的火力支持,麵對欺壓到身邊來的盾牌兵就很是畏懼了,畏敵,這一個缺點如果不改正,火槍兵永遠成不了決定戰爭走向的決定性因素。
而緬甸那邊,如今還未正式出動過的,應該就是象陣了,這些龐然大物,並不是都那麼的和順溫和的,從小馴養為作戰目的的大象,性格十分暴虐,再加上它那些身上的盔甲,和長長的獠牙,若是被他們發起性子來,隻怕是誰都扛不住,一下子就踩成了肉泥。
這些戰爭的勝負手還要繼續思考,但現在不能夠再繼續拖延下去了,“馬上就要到十一月,在軍中自然也不講究過年不過年的,但戰士們的心思,還要提防一二;這是一個事兒,另外一個事兒,那就是過了二月,隻怕是緬甸雨季又要到了,到了那個時候,豪雨陣陣瓢潑而下,將士們更是待不住,而且大帥的身子,還是要回國好好靜養才能好起來。”
金秀繼續說道,“緬甸人水陸並進,互為犄角,若隻是用紅衣大炮,隻怕是水寨還是無法攻克,這一節,學生卻不知道大帥,用什麼法子可以破之?”
阿裡袞搖搖頭。
伊洛瓦底江在老官屯一帶最寬處有約八裡,其餘的地區寬度也在四到六裡不等,實在的波瀾壯闊,較之大玄國內的大江大河,不遑多讓,這江心中間還有一個大的衝擊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