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罪魁禍首,不僅害的明瑞總督險些身亡,更是害了不知道我們大玄上下多少將士百姓,實在是留不得,今個若是不逮而殺之,以後若是被他尋到機會投降,出自天朝的體麵,許還是讓這個人繼續當著緬甸國王,如此一來,如何能夠為戰死的將士們報仇雪恨?”
傅恒想到了自己的長子,一樣病逝在緬甸這蠻荒之地,若是沒有這樣的事情,溫和待人有禮又有分寸的長子,足夠可以讓富察家繼續安穩下去,可現在……傅恒想到了傷心處,不免又咳嗽了幾聲,“你,你說的極是!”傅恒點點頭,“海蘭察!你聽納蘭公子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軍令!”
海蘭察看著金秀,忙半跪下來,“標下聽令!”
“接下去就再也沒有你休息的時候了,”金秀衣帶飄飄,人是神仙中人,但說出的話,真是叫人不寒而栗,“你就是要把孟駁抓來,不管他逃到什麼地方,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你都要把他抓來,接下去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馬背上,死在追逐孟駁的路上,明白嗎?海蘭察,你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那麼你就不要去了,因為這個任務,隻有真正的巴圖魯,才能做得到!”
巴圖魯在大玄的意思,就是勇士。
海蘭察伸出腰間的彎刀,把自己的左手掌心割破,又用熾熱的熱血塗在了額頭上,畫了三道斜杠,“我以索倫族的祖先神靈,以白山黑水的所有生物起誓,如果我不能完成這個納蘭大人交代的任務,那麼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永永遠遠沉淪在腐爛和蛆蟲之間!”
海蘭察轉身下了高台,翻身上馬,呼喝著帶著其餘的索倫兵一起出發了,馬蹄滾滾,沒有直接進了大營,而是去了彆處,海蘭察勇猛,卻不是笨蛋,他要的是擒拿孟駁,不是要攻占大營,殺彆的無名小卒!
那個缺口被越打越大,越來越多的大玄士兵湧入了緬甸的大營,緬甸人的覆滅已經是近在眼前了,而江麵上那些緬甸水師的船隻卻一直被著火的樓船給阻攔著,隻能是眼睜睜的看著陸上大營的陷落,金秀看了看台下那些跪拜在地的土司們,還有桂家少主,心裡頭突然一動,轉過身子對著傅恒說道,“中堂大人,這些土司都是忠心耿耿的,之前攻堅克難,不該讓他們白白死人,如今緬甸大營已破,該叫他們表一表忠心了。”
“甚好,”傅恒點點頭,他這個時候心思暢快,也不去計較什麼,“你吩咐就是了,不必再來請示本座。”
金秀得了傅恒的命令,緩緩走下了高台,倨傲的望著土司們,土司們見到這位可以呼風喚雨召來天火燒死緬甸人的神仙出現在自己麵前,紛紛又磕頭請安問好,桂家少主以前是不肯跪拜金秀的,但這一次不知道為何,老老實實恭順的跪了下來,隻是還仰麵看著金秀,似乎有些入迷的樣子。
金秀微微一笑,對著土司們說道,“你們都聽著,孟駁已經兵敗,但這個人現在還沒抓住!所有緬甸的土司都可以參加一個事兒,這個事兒若是辦成了,那麼他以後的榮華富貴,就真的永遠享用不儘了!”
烏蒙脫猛忙問道,“什麼事兒?大人你隻管說,我們孟供土司從來都是招辦!”
“誰殺了孟駁,或者是誰活捉了孟駁,誰就是緬甸新的國王!”金秀說了一個爆炸性的決定,“這是天朝的命令,誰是緬甸之主,那就是要看各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