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姑娘為何知道?”福康安冷然望著金秀,深夜之中的目光宛如利劍,直直的刺向金秀“你居於家中,足不出戶,為何還能消息如此靈通?”
金秀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怎麼,三爺在懷疑什麼?”
福康安堅持,“是我先問金姑娘你的,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你問我如何知道中堂大人的事兒?”金秀笑道,“我如果和福三爺說,緬甸,我也去了,你覺得這事兒,是真的嗎?”
福康安慢慢起身,看著金秀的目光炯炯,“你真的去了?”
“是去了。”
“我想想也是如此,納蘭信芳不至於是如此厲害,在我阿瑪和明瑞堂哥的信下,此人十分厲害,不僅是深知天文地理經濟之道,甚至火槍火炮都有些了解,我又不是不認識納蘭信芳,如何不知道他到底如何!”福康安證實了他心裡頭之前的猜測,“你的膽子真大!”
“居然敢喬裝打扮,悄悄的溜出去!”
“你也不怕被人發現了!”
“如今不是平安回來了?”金秀舉起雙臂,示意自己安然無恙,“沒有被發現的溜出去,那就是沒有任何跡象可以被人發現,自然也沒有人來問罪我。”
“可我的阿瑪,”福康安緊緊握住了拳頭,“卻是染上了病症——這又是該如何說起呢?金姑娘,可否將來龍去脈好生說一番給在下一聽?”
金秀於是將如何南下,如何在廣州逼迫侯豔年報效銀子置辦了第一批火槍彈藥等,如何在大理府會見明瑞,如何忽悠海蘭察,又如何出謀劃策,看水文風向,又如何籌辦征緬引,修建八大關外到老官屯的道路,如何又籌集來了糧草,又借著時候已到,用借東風的方式振奮軍心,大戰如何用火炮轟開,許下緬甸新王之諾,讓土司們逼迫孟駁亡命天涯如此等等,一番說下來,金秀儘量簡單,又隻是說一些細節,卻也花了大半個時辰。
“緬甸新王的事兒,你如此說出去,簡直是僭越,”福康安有些不滿,“緬甸之主,就算是我阿瑪,也是無法做主,還要請奏聖上,你倒是好,和這些土司就說這些話了!”
金秀不以為意,“事急從權,中堂大人業已將這個事兒交給了我,我自然要想辦法辦好,再者,若不是許下這樣的大利,他們又怎麼會想著要殺了孟駁?又怎麼會想著要拚命呢?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人間至理,若不是靠著他們,孟駁不至於這麼快的就走投無路。”
“再者,我又不是中堂大人,也在軍中並未有什麼正式的任職,我就是口頭這麼一說說,他們拚命去就是,彆說是如今是海蘭察擒住了,若是真的他們擒住了,日後難道封賞,還不舍得這個一個國王嗎?就算是不舍得,那麼他們也要去找我來質問,可我早就不見了。”金秀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