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基遙遙頭,“我不知道,孫先生說的也是模棱兩可,還是我自己個琢磨出來的。”
這個攔著的意思,也就是要阻一阻納蘭永寧的意思,他是功臣,沒人敢攔著敘功,但隻要稍微偏一偏筆頭,吏部兵部那稍微懂一些小的手腳,就能讓納蘭永寧的功勞稍微低一些,功勞低一些,那麼爵位自然也就低一些,差事兒也不能提拔的太快了。
金秀在殿內踱步,“這事兒有些奇怪,十二爺說的極是,我之前倒是也沒有想到這一層,可是如今大局已定,似乎也沒有什麼法子了——寧老爺的事兒,您不能插手,現在也不是我們和外頭的人接洽的時候。”
永基點點頭,笑道,他對著金秀還是一如既往的信任,“等成了親之後,咱們就能搬出去住了,外頭海闊天空的,和人多交往一些也是無妨,寧老爺瞧著也是讀書人,彼此談一談詩文,也是不錯。”
金秀心想若是凡事兒能有你這麼簡單就好了,和王子交往的人,有幾個人是真的是來談論詩文的?不過她也不戳破,永基在慢慢的成長起來,對著納蘭永寧的這個事兒,他有了自己的思考,會思考,會成長就是好事兒,當然,稍微天真一些,這不是什麼壞事兒,麵對複雜而殘酷的社會現實,還是要保持一些初心才好嘛。
這是金秀在家要緊的事兒,永基說了一些宮裡頭的事兒,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征緬的大勝軍功,似乎給永基沒有什麼帶來什麼特彆的待遇,他依舊是在尚書房讀書,早起晚歸的,作息時間固定,馬上要成婚的成年阿哥,也不適宜在後宮之中到處亂跑,所以他除了到皇太後的壽康宮請安,還有皇貴妃處請安外,其餘的地方也不出入。
“皇太後老人家,似乎對著十二爺還不錯?”金秀想起了那一夜在壽康宮外偶遇永基的樣子。
“她老人家昔日是不怎麼待見皇額娘的,”永基歎氣道,“額娘性子剛強,不太在人前奉承皇太後,不會像皇貴妃那樣賠笑伺候,所以臉上都是淡淡的,但額娘自從被囚禁,皇太後倒是高看了我一眼,偶爾也請我過去,宮裡頭的人這才不會太過於勢利眼了。”
“十二爺,不管是皇額娘如何過世的,因為什麼被囚禁,您都要忘了這個事兒。”
永基皺眉,“這是我心裡頭如今最大的難過之處,如何能忘了?”
“不該露出來,”金秀走近了永基,柔聲說道,“這個事兒,肯定是萬歲爺心裡頭的大忌諱,你若是輕易就露出來,被人知道,亂嚼舌頭根子,萬歲爺必然不悅,心裡頭要記住,這是不假,但麵上不能露出來,您要忍著,等著什麼時候自己個有能力去查清楚到底為何的時候,再去管這個事兒。”
“那我還要等多久?”永基歎氣,他很明白金秀說的都是真的,隻是感情上一直接受不了,但他是皇子,是阿哥,知道皇家之中,不是有那麼多道理可以講的,許多時候,隻能是無奈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