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爺說的極是,”小太監很是清楚永瑆的性子,於是也就沒有多說什麼,說起了彆的事兒來,“不過邊上十二阿哥那邊,可是什麼東西都沒收呢,都退回去了。”
永瑆擺弄禮單的手頓時停了下來,他有些疑惑,“老十二在做什麼呢?怎麼好端端的,送了東西上門,都還不要?”
“是說呢!奴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隻是聽說那邊都回了,傳話兒的太監,就站在門口,沒有讓賞賜東西的人進去,裡頭的人壓根就沒見到外頭的。”
“這可真新鮮!”永瑆奇道,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今個我沒出門,十二弟必然還是會去尚書房的,這家裡頭沒人在,是誰回了?難道是他那個福晉,元氏自己個做的主?十二弟這麼沒出息嗎?”永瑆不屑一顧,“讓婦道人家當家做主!”
“爺,他們那邊沒收,咱們都收了,是不是不太好呢?”
“這又是什麼說法?”永瑆奇道,“人家既然是要送,咱們自然是要收下的,不然豈不是卻之不恭?人家這樣不收才不好呢!”永瑆搖了搖自己親手寫的禮單,“收下了,咱們過幾日再去拜見請安謝恩就好!我可真是沒想到,宮裡頭的各位主子們,家底都厚的很呢,”永瑆眼中冒著綠色的奇異光芒,“這送出來的東西可很好,我白白賺了一大筆錢!”
至於永基處為何不收,永瑆漠不關心,可其餘的人就不見得不關心了。
儲秀宮人人自危,戰戰兢兢,皇貴妃今日不知道為了什麼事兒,素日最為端莊華貴的她,已經是暴怒了一個晚上,就連晚膳都沒好生吃,夜裡頭盤膝坐在炕上,臉沉如水,臉色黑的宛如鍋底一般,殿內伺候的人戰戰兢兢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隻能是低著頭小心做事兒,免得被風波波及到,吃不了兜著走,這滋味可不好受。
鳴翠在水房拿出來了一個銀碗,用銀挑子拿了幾片丹參片,再加了幾顆枸杞,端起鎏金的錫壺,小火爐上煮開的沸水,衝泡了一碗參茶上來,等著稍微涼了一些,再端上去,邊上又叫小宮女配了幾樣茶果來,預備著進獻給皇貴妃。
馬有德跑進來,見到了鳴翠,“哎喲,我的姑奶奶誒!您還在這裡頭呢?主子看不見您,隻怕是又要生氣了!”
“我這會子泡了茶就送過去,”鳴翠歎氣道,“主子今個可真生氣了,我從沒有見過她是這樣!”
“誰說不是呢?”馬有德想著晚間自己伺候皇貴妃的危險場景,不由得擦了擦額頭上驟然冒出來的冷汗,“萬歲爺下了這個旨意,”馬有德不耐煩的把小宮女都趕了出去,和鳴翠竊竊私語,“六宮都上趕著奉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