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似乎在思索什麼,微微點了點頭,“這麼說來,倒是一個謹慎的人。”
李玉不方便就皇帝的評論性話語再說什麼,他壓根犯不上要為十二福晉或者是十一阿哥說什麼好話或者是什麼怪話,他能夠伺候皇帝這麼多年,養心殿總管太監的差事兒一直當著,不僅靠著當差勤勉,更是靠著該說的要說,不該說的絕對不說的這本事才過來的,彆說是六宮眾人了,就算是李玉,跟在皇帝跟前當差這麼多年,很多時候實在是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就好像這一次的事兒,他委實猜不透皇帝的心思,但他知道,有一點,那就是六宮的意思,或者說,六宮奉承的那個想法,隻怕是沒有猜中皇帝的意思,可皇帝是怎麼想的,李玉就真的不知道了。
在這種情況下,什麼話兒都不說,這樣是最好的。
“告訴皇貴妃,”皇帝站了起來,背著手走出了養心殿,在月光下賞了賞菊花,“重陽節的大宴,要辦好了,不過,不必和外頭的人一起,就皇額娘,六宮嬪妃,還有阿哥和福晉們,其餘的人都不必進來了,隻是跪拜賀壽就可。”
“是。”
皇帝看了看菊花,複又回到了殿裡,時辰差不多了,該到了翻牌子的時候,敬事房太監上來請皇帝翻綠頭牌,皇帝直接吩咐,“去容妃哪裡。哦,不必了,讓容妃過來罷!”
皇帝閉目養神一番,又散步走了走,頓時精神奕奕,敬事房的太監去傳召容妃,李玉先給皇帝收拾了折子,皇帝歪在炕上想了想,吩咐了李玉幾句,李玉很是驚奇於皇帝的命令,但他隻是眼神微微一縮,隨即馬上答應了下來。
到了第二日,金秀先起來,然後看了看外頭預備的東西可都好了,處處準備妥當,這才叫起了永基,先是她給永基換了要出門的衣裳,永基還有些不自然,笑道,“這事兒交給底下的人辦就是了,怎麼還叫你乾呢?”
“這可是我該做的事兒,”金秀笑道,不過她到底不算是很精通這些具體的穿衣流程,隻是在邊上提點著宮女們,然後自己又洗漱妥當,嬤嬤拎著食盒進來,給兩人擺了早點來,兩人不說話,安安靜靜的吃完了早點,漱口後又喝了茶,永基略坐了坐,也就又出門去尚書房讀書了,臨走前吩咐,“過幾日就是重陽節合宮大宴了,到時候你也要去,這些日子若是沒有旁的事兒,倒是少出門才好。”
金秀點點頭,笑道,“那我就隻去皇貴妃宮裡頭請安罷了。”
永基點點頭,帶著小葉子出門去了,金秀再認真梳妝打扮,換了出門的衣裳,每日要給皇貴妃晨昏定省是必須的,當然了,晚上是可去可不去,但早上的請安是務必要到的。
金秀收拾妥當,章嬤嬤和兩個宮女一起陪著金秀出門,到了門外,恰巧富察氏也剛出門,金秀先福禮,富察氏回禮,“福晉可好?”金秀笑道,她看到了富察氏的臉色不太好看,“怎麼臉色不是上佳,可是睡的不安穩?”
富察氏微微側過頭,“倒也不是,許是才到宮裡頭,有些不適應罷了,睡的倒是還成。”
富察氏似乎不甚健談,金秀搭訕了幾句,見到她也不算太熱情回應,於是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