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嬤嬤帶著宮女們進來,看著宮女們把一些綢緞布匹放在了金秀麵前,“重陽節也是宮裡頭的大節慶,該賞阿哥所的宮女太監們,奴婢選了這些料子出來——是這幾日內務府拿過來的。”
金秀看了看,都是一些青色藍色的布匹,唯獨是有一匹暗紫色花紋的,是綢緞料子,其餘的都是普通的棉布紗布,“這些都是給底下人的嗎?”
“是,”章嬤嬤輕輕的掃了那匹暗紫色花紋的綢緞,“都是該賞的。”
金秀微微一笑,“嬤嬤這幾日辛苦了,這匹給你,”金秀起身,摸了摸那匹綢緞,恩,觸手冰涼,絲滑無比,是上好內造的寧綢,“這顏色沉穩大方,宮女們都年輕,我也還年輕,不適合這個顏色,嬤嬤穿著最好。”
章嬤嬤眉開眼笑,“如此如何使得?”
“你拿著就是了。”金秀坐了下來,把玩著手上的純銀蓮花紋護甲,“我剛入宮,凡事兒都不懂,十二爺要讀書上書房,阿哥所這裡,凡事兒要你多操心,若是我有不知道的,也要來問你,這綢緞是小事兒,嬤嬤多費心,日後阿哥有了出息,自然是忘不了你。”
章嬤嬤自然是滿口答應,金秀又繼續說道,“其餘的事兒,你隻管按照尋常的規矩去辦,隻有阿哥的事兒,就不該你老操心了,阿哥自己個有保姆嬤嬤,隻是現如今還身子不好,在彆處養著,我素日少事兒,也沒什麼事兒要你伺候,你老就隻管管教宮女,和內務府打交道,管理銀錢就是了。”
章嬤嬤隻覺得這位福晉不好說話,當然這隻是一種感覺,若是真的不好說話,也不會說讓她來管教宮女,和內務府打交道管理銀錢;但似乎福晉也不願意她來太多乾涉阿哥和福晉的事兒,“是,奴婢知道了。”
“如今住在宮裡頭,樣樣都要花錢,”金秀歎氣道,“今個賞賜了銀子出去,明個隻怕還要賞,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嬤嬤可是要計較著用銀子,彆大手大腳的,到時候短了銀子,開支不出去,可就不好了。”
這話最是符合章嬤嬤的心意,她看管著金秀的妝奩十分嚴格,也頗為小氣,“是,福晉說的極是,住在宮裡頭,若是吃穿上將就了,就不成,隻能是講究,可這講究就是費銀子了。”
“這事兒我就不問了,你自己個看著辦就是,”金秀不管這些瑣碎事,她沒想到自己能夠留在宮裡頭——當然,事情的最後發展,符合了金秀的心意,她還是想留在宮裡頭的,可既然是留在宮裡頭了,就不是辦這些瑣碎的事兒,也不該去操心這些事兒,她要做更重要的事兒,“嬤嬤自己個辦去,之前什麼規矩就是什麼規矩,若是有什麼新的,那麼再來問我就是。十二爺,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