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福晉,”李鹿遠拱手,“用南曲的調子嗎?”
“不是,”金秀笑道,“要用京調?”
“京調?”李鹿遠有些疑惑,“學生從未聽說過這個曲調。”
“南府接下去要成為天下戲班子最向往的地方,靠著用彆人的戲,是不成的,靠著南邊的曲調也是不成的,”金秀笑著解釋道,“要創新,李秀才在北京住了多少年了?”
“學生已經呆了二十年了。”
“四九城的人怎麼說話,可都學會了吧?咱們要用京腔京韻才行!”金秀笑道,“大玄富有四海,紫微星照耀京城,此處乃是天下之中央之地,又是萬人敬仰的地方,更是天下文化地位崇高之地,我們要辦新的差事兒出來,想不想和令祖一樣百世流芳呀?”
聽到金秀剛開始的那幾句話,李鹿遠很是吃驚,沒想到這位福晉野心是如此的大,不僅僅是想要完成差事兒,更是想著要推陳出新,追求一個曆史地位出來,讓李鹿遠更為震驚的是,他居然對祖父李漁的評價是這個!
“福晉以為學生之祖父,稱得上百世流芳嗎?”李鹿遠怔怔的說道。
金秀奇道,“令祖作為一代戲曲大家,寫下了好些個精彩之極的戲,怎麼稱不上?”她見到李鹿遠有些失魂落魄的神色,似乎猜到了一些什麼,“你不會以為,隻有讀四書五經考取功名當官兒辦差事兒才算的成就一番事業?”
“難道不是如此嗎?”
“當然不是如此,”金秀失笑道,“我且問你,聖祖朝禦極六十年,多少進士及第?多少科狀元鼎甲?三年一次,也有二十位狀元了,如今不過才四五十年的時間,還有多少人記得他們呢?”
“身為狀元者,並不是日後仕途一帆風順的。”李鹿遠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鎮定的說道,“這不能夠算什麼。”
“不能算什麼?”金秀微微一笑,“那麼咱們可以換一些人比較,宰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