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金秀回到了阿哥所,見到東邊永瑆的阿哥所,這些日子總算是少了些人了,不再是和前些日子那樣的熱鬨,金秀入了內,章嬤嬤迎了上來,“福晉回來了,南府那邊,有什麼煩心事兒嗎?可都還妥當?”
章嬤嬤很少過問南府的事兒,當然這是最近的態度,剛知道金秀接管南府之後,章嬤嬤真是走路都生風起來,威風赫赫的,素日裡頭教訓宮女們都厲害了三分,不過知道金秀在南府那邊沒有什麼便宜,體己要貼出去不說,更是得罪了內務府大臣,章嬤嬤這才像是被開水澆過的盆栽一樣,懨懨的,再也沒有趾高氣昂的派頭了。
今個這樣又來關心金秀,可真是夠突然的,金秀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沒有什麼煩心的,都是一些日常的。”
章嬤嬤在西側殿之中殷勤的幫著金秀脫了披風,“爺回來了,正在裡頭寫字呢。”
永基這麼早就回來了?金秀到了東內殿,見到永基正在低頭寫字,金秀走近一瞧,見到金秀正在一張扇麵上寫著小字兒,似乎用的前人的詩句,寫字講究的靜氣凝神,一氣嗬成,若是有人打擾,這一些字兒都不成,容易留下敗筆以至於毀於一旦,故此金秀也沒有打擾,隻是站在後頭,等著永基寫好了這才上前,“爺這是寫給蔡師傅的扇麵嗎?”
“是,湘妃竹的扇骨已經預備妥當了,還預備了一副紫竹的扇麵,看看那一副好,再換著看看,”永基轉過頭來對著金秀笑道,“這一麵寫詩,反過來再作畫,你看如何?”
“如此是好的,隻是,”金秀看了看那詩句,“用的是前人之詩,到底是舊了些,爺要恭賀蔡師傅新官上任,自然還是要新的詩文才好。”
“新的詩文哪裡有這樣簡單的!”永基失笑道,“我若是能想出來,何必還用前朝之詩?不如你來幫著我想一想,如何?”
“既然是扇麵,自然是要詩畫一統,”金秀微微思索,“要用什麼畫兒呢?”
這個事兒上,永基是仔細想過了,他素日裡除卻讀書之外,其餘的任何事兒都沒有,阿哥所一切事物都是金秀在打點,他甩手掌櫃當著,閒來無事,可以有大把的時間琢磨這些東西,“文人士大夫,最講究氣節,蔡師傅又是道德君子,不如用歲寒三友來配這把扇子是最好的。”
“扇骨用的是竹子,那麼畫和詩,要用其餘的梅和鬆了?”
“這倒是不必了,”永基說道,“扇墜不是也要用緬甸帶回來翡翠嗎?我倒是覺得,梅或者是鬆其中的一樣,放在扇墜上,詩和畫,就用一樣。隻是用哪一樣,我倒是還沒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