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察靜極思動,當勞什子什麼總兵提督的,可真是沒意思,雖然也可以去剿匪來練兵,但河南乃是中原樞紐之地,哪裡有這麼多的匪徒?剿了幾次,也就境內太平無事了,後頭實在是閒的無聊,抓捕一幫馬匪,竟然衝到了山東境內,山東的提督和幾個總兵麵上過不去,十分光火,於是上折子還彈劾了海蘭察。
“地方上當官真是無聊至極!我瞧著我還是要打仗,納蘭小子他這個人裝神弄鬼的,平時裡頭說話不靠譜,但這鐵嘴斷人生死前途,倒是有些用處,我這些日子無聊的很,還是想著問他,這接下去到底是哪裡才有仗打,哎呀可惱啊!”海蘭察擊掌歎氣道,他這聲大喝,中氣十足,又是豪邁澎湃之極,倒是讓樓下的人嚇了一跳,還以為那裡的角兒亮嗓了,於是紛紛叫好起來,“我這手裡頭發癢了!”
侯豔年忙走到圍欄處,朝著底下的人擺擺手,示意彆起哄,“所以,三爺你說說看,這個胖子是不是不厚道!還攔著我不讓我找那個納蘭小子!”
福康安心裡頭一動,又見到了侯豔年臉上那無可奈何的苦笑,“好了,人家既然說不方便找你,自然就不便找了,何必為難人家。”
“咦,這話說起來,”海蘭察看著福康安的神色,“富察家和納蘭家關係不差,按照道理來說,瑤林你也是認識的,你說說看,那個納蘭信芳,到底在什麼地方?”
福康安臉色木然,“自然是在廣州了,我之前問了寧老爺,也是這麼說的。”
“這不能夠罷?”海蘭察狐疑的問道,“在廣州這麼多年了,怎麼還不回來?納蘭巡撫都不為自己兒子想一想前途嗎?一直和洋人們打交道,也不是正經兒啊。”
“你倒是管的寬,”福康安冷哼一聲,“人家家裡頭的事兒都去管。”
“你且說認不認識吧!”
福康安無奈,“我自然是認識的。”
“那就麻煩瑤林你問一問,到底是怎麼一個回事兒!這個小子鬼主意最多,若是下次什麼時候再打仗,我是一定要帶在身邊的,有這位諸葛孔明在,什麼事兒辦不好?嘿瑤林你是不知道,”海蘭察呼啦呼啦的開始吃麵條,還帶著炫耀的口氣和福康安說話,“人家是能借東風的!真是少年諸葛亮!而且長得又俊秀,比你瑤林都差不離,等閒人都比不過的,昔日那十二阿哥一定是要他伺候在跟前的,嘿嘿,卻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什麼彆的。”
福康安忍無可忍,“越說越離譜了!什麼話兒你都敢渾說!”他站了起來,“好了,這會子戲聽得差不多了,咱們趕緊著走!”
海蘭察幾口就吃完了麵條,意猶未儘的吧唧吧唧了嘴巴,“急什麼!侯胖子我這裡許久沒來了,倒是還要再聽一聽呢!”他拍了拍肚子,“還有什麼好酒好菜的,趕緊著給我上來!”
侯豔年忙吩咐下去,福康安見到海蘭察還不走,笑道,“我卻是不陪你了,今日還要入宮執勤,禦前伺候。”
“且彆走!”海蘭察忙說道,“你剛才和三和嘀咕了那麼久,他說的事兒,到底成不成?你還沒告訴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