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反派三號(1 / 2)

暴雨過後連著兩個晴天,太陽高懸,光照度廣泛,氣溫回升。

明亮的落地窗前,韓東誠懶散靠著沙發,視線透過玻璃窗,落到樓下正在交談的人氣警察薑權酒與武鎮赫身上。

手裡厚實的法語定格在第十頁,一直沒有再翻動過。

韓東誠手撐著下巴,饒有興味地通過薑權酒說話時的口型,看他們聊天。

短短十分鐘裡,薑權酒提到‘許智慧’這個名字三次,‘重物擊中腦袋’兩次,‘秀林洞的案件’一次,‘南相泰’和‘GP開發’各五次……

毛泰久下午自己開車回了本家,放了他半天假。南相泰那天和他分開以後,就沒再聯係過他。

韓東誠整個下午都是空閒的,原本以為要看書渡過,沒料到剛來到窗邊坐下不久,就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薑權酒在勸武鎮赫冷靜,不要打草驚蛇,防止嚇跑南相泰。

韓東誠挑起眉梢,這句話看著就十分有趣,把她剛剛提到的幾個地址,和發生過的案件聯係起來……他們這是以為南相泰是凶手?

遮擋著太陽的浮雲遊走,大片陽光斜斜照射進客廳,灑在人的臉上,韓東誠不適地眯了眯眼睛。

剛到成運市的時候,他在養傷,每天有大把的休息時間。閒著無聊,了解過成運市發生過的大小案件。

三年前銀衡洞雙屍案性質極度惡劣,鬨得轟動全市,甚至傳到了首爾的國情院。其中的女受害者許智慧,是武鎮赫的妻子,死亡時懷有身孕。

而另一位受害者,是名快到退休年紀的老警察薑國煥,薑國煥恰好又是薑權酒的父親。

聽說凶手至今沒有找到,薑權酒和武鎮赫也一直沒有放棄尋找,現在看來像是有了線索。

最近發生的幾起案件中,相似的受害人特征,凶殘的作案方式,和三年前的銀衡洞案件存在多處重合,不難看出凶手是同一個人。

比三年前更加囂張,毫不掩飾的殘忍手法,顯然犯人在這三年裡又‘學習’到了許多,嗜血的**變得更大。

他隻看了新聞內容,都能側寫出犯人的大概信息,沒道理薑權酒和武鎮赫這兩個掌握更多現場資料的知情人士,看不出來。

從受害者們的身份和被記者們不小心抖露出的死因細節來看,犯人是典型的權力性殺人魔。這類人自覺自己有決定他人生死的權利,愛對死者進行臨終審判,享受折磨死者的過程。

所以……他們真以為南相泰會是這樣一個半瘋不瘋,權力至上的暴i徒?

韓東誠合上書本,把它放至沙發旁邊的茶幾上,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沾染水漬的唇麵濕潤,陽光反射下,泛著點點白光。

韓東誠輕輕勾起嘴角,露出幾分笑意,並不認為南相泰會是凶手。

相處近兩年,除了GP開發公司的業務,南相泰有意無意地不讓他過多接觸,他沒怎麼深入了解過。對於南相泰的為人,還是比較熟悉。

南相泰做事謹小慎微,從經常更換住處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他的膽子不算大。

隻憑這一點,就不符合犯人的側寫,更何況南相泰是個十分注重兄弟義氣的人。

或許是年輕時常在社會摸爬滾打的緣故,南相泰舉止處事帶著些隻認拳頭不講理的匪氣。

在外還會稍微克製些,回到公司,或在下屬麵前,便沒有了顧慮。

南相泰經常在公司大著嗓門吆喝,用拍人的脊背,或攬人的肩膀這些小動作,透露對人的親昵看重。

一個走到乞丐麵前會同情的施舍錢財,會向保育院和養老院匿名匿名捐贈衣物食物的中年男人,絕對不是會用那樣殘忍的手法,掠去他人生命的暴i徒。

南相泰微跛的腿腳,畏縮的做事方式,不符合他側寫出的條件。他確定南相泰不是凶手,卻不敢確定南相泰有沒有參與到那兩起案件裡。

銀衡洞案件發生時,他不在成運市,但警方昨天給出的秀林洞樸福順死亡日期那晚,南相泰原本和他待在一起,直到接到一通電話,匆匆忙忙的離開。

再回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

南相泰膽小慎微,做不到那種程度,頂多在裡麵扮演個遞工具的角色。

一而再再而三出現的案件裡,一次比一次暴i虐的手法……隻有性格冷漠到極端,缺少共情能力,具有反社會人格的精神變態能做的出來。

那樣的人不會在遇到乞丐時施以憐憫,更不會有閒心匿名援助在社會底層苦苦掙紮的

可憐人。

他根據受害者信息,粗略側寫出的犯人形象是經濟優渥,有一定社會地位的25到40歲之間成年男性。

縝密的作案手法,乾淨的收尾,三年沒有被逮捕到,無一不表示出犯人的高智商。

凹陷的沙發一輕,韓東誠起身,緩緩走到窗邊站著。

巧合的是,他剛好認識一個和南相泰有聯係,形象又符合側寫的人。

*

毛家彆墅客廳。

西裝革履的毛泰久和父親毛基範分彆坐在沙發上,氣氛不算融洽。

長達兩分鐘的僵持中,毛基範握著沙發邊側的手放鬆,移到了膝蓋上,率先示弱。

他再次一顯露出對兒子的縱容,“既然要把他留在身邊,就好好看著,彆再惹出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