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的表情僵在了臉上,眼底劃過一絲恨意。
嬤嬤也是一愣,她雖尊稱溫酒酒一聲“姑娘”,但這個島上的人誰不知道,溫酒酒是雙生子養的金絲雀,地位還不如傅司南的湯圓。
問她一句,不過是場麵話,聰明的,就該高高興興謝了恩,哪有回絕的道理。況且這小桐是大公子撥下來的,根本輪不到她拒絕。
嬤嬤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小桐剛從青雀堂出來,是這批奴婢裡最拔尖的,二公子那裡早就缺一個順眼的丫頭,大公子都沒舍得給。”
言下之意,傅儘歡是看重她,才把小桐送過來的,她不要,是她不識抬舉。
溫酒酒想了想,道:“那就留下吧。”傅儘歡她暫時還得罪不起。
“還不謝過溫姑娘。”嬤嬤側眸看了一眼小桐。
小桐連忙俯身:“小桐多謝溫姑娘收留。”
“既無要事,我先回去睡了。小桐,你自個兒找個屋子睡,沒事就彆來吵我。”溫酒酒打了個嗬欠,轉身回屋,合上了屋門。
小桐麵色尷尬地看向嬤嬤。
嬤嬤白了一眼:“不識好歹的東西。”
也不知是在罵溫酒酒,還是在罵小桐。
溫酒酒心中記掛著彆的事,這一夜睡得不是很安穩,天色剛亮,她就醒了,打開屋門,小桐早已等在門口,見了她,行了個禮:“姑娘。”
反正是傅儘歡送過來的,不用白不用,溫酒酒伸了個懶腰,對她說了一句“進來吧”,轉身走到梳妝鏡前坐下。
小桐幫她淨了麵,挽好發髻,溫酒酒從妝奩中取出一根紅色的綢帶,和一支金色的珠花,遞給小桐:“用這個。”
“是。”小桐將綢帶綁在她腦後,打了個結,珠花簪在發心。
溫酒酒取了眉筆,替自己畫著眉,小桐見她沒讓自己伺候,就走到衣櫃前,替她取今日穿的衣裳。
剛打開衣櫃,她愣了一下,溫酒酒的這些衣裳顏色鮮豔,料子華貴,一看就知道與她身上穿的侍女服天差地彆。
而且,她還聽聞,所有從島外擄回來的,都必須進入青雀堂,經過魅姬的考核才能送到傅儘歡和傅司南的身邊,唯獨溫酒酒是個例外。
她隻撒了個嬌,就讓傅司南親自為她說情,就連一向不近人情的傅儘歡也為她破了例。
“紅色的那件。”溫酒酒對著鏡子,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
她喜歡紅色,她皮膚白,紅色襯得她膚色如雪,站在日光裡,好像整個人都會發光,叫人移不開目光。
她就是要傅司南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小桐壓下心頭的嫉妒,捧著那件紅衣,回到溫酒酒身邊,替溫酒酒套上。
溫酒酒用過早膳,捧起擱在窗台上的瓷罐,看了看。
小桐捧著一個錦盒,走了進來,恭聲道:“姑娘,方才大公子差人送來了這個。”
“打開。”溫酒酒放下瓷罐。貓草還未發芽,需要再等上兩日。
錦盒內放的是筆墨紙硯等物,還有幾本傅儘歡的字帖。溫酒酒拿起傅儘歡的字帖,翻了幾頁。
傅儘歡的字跟他的人一樣,透著股不近人情的冰冷。
“擱下吧。”溫酒酒興致缺缺。
學字本是親近傅司南的好機會,她笨拙青澀,處處懵懂,逼得傅司南不得不抱住她,握住她的手腕,一撇一捺,親自教他的“笨學生”……
這古今往來,多少曖昧的情愫,都從肌膚相親而起。
可惜了。
溫酒酒心頭堆起幾分遺憾,強打起精神。今日不用去演武場,也不用去讀書,據說雙生子今日要進入玄冰密室,修煉無極神功。
溫酒酒轉頭對小桐道:“你去幫我盯著,待二公子出了玄冰密室,立即向我稟報。”
“是,姑娘。”小桐頷首,轉身走了出去。
溫酒酒打開傅儘歡差人送來的錦盒,取出筆墨紙硯等物,自己拿筆蘸了墨,在紙上亂寫亂塗著。
待她的桌上鋪滿了她亂塗亂畫的筆跡,小桐走了進來,福了福身,道:“姑娘,二公子從玄冰密室出來了。”
“他去了哪裡?”
“回了自己的院子。”
溫酒酒擱下筆,丟下一句話:“收拾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撚弦弄輕吟10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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