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1 / 2)

溫酒酒瞧出傅儘歡眼底的殺機,好漢不吃眼前虧,一味頑抗的後果很可能是,傅儘歡直接叫人將她押了,親自剝了她的衣裳,將她鎖進池中。

這麼一對比,還是自己主動下水比較好。

她羞澀地揪了揪衣襟,聲音小小的,含著一絲怯懦:“可否請大公子先行回避?”

傅儘歡站著沒動,眉間似覆著雪。

溫酒酒抿了抿唇,神色中略帶了些委屈:“酒酒臉皮薄,大公子不願回避,可否叫其他人回避一下?”

“都退下。”傅儘歡道。

瓔珞領著侍女,對傅儘歡欠了欠身,走了出去,離開前,她們不忘將屋門合上,隔絕了屋外的天光。

溫酒酒見池邊墜著輕紗,跑過去,將簾子拉起,掩住清池,這樣一來,傅儘歡就站在簾外,與她隔著一層薄薄的紗簾。

溫酒酒抬手,褪去身上鵝黃色的衣裙,她的臉是故意塗上脂粉,抹出蒼白之色,這會兒是真的白了。

她背對著傅儘歡,咬緊了牙關,臉上騰起屈辱之色。

傅儘歡冷心冷情,不通世故,卻並非愚笨之人,更何況那晚她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他應該知曉,叫女子當著一個陌生男子的麵褪下衣裳,是有折損女子尊嚴之意,除了風月場裡的妓子,任何一個正常女子都接受不了這樣的事。

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他站在簾外,用冷冰冰的目光,將她從裡到外,一層層剝開。

他是故意的,他在磨她的傲氣,叫她明白一個道理,她在這伏魔島上,算不上一個人,充其量,隻是一件禮物。生死榮辱,在他一念之間。

要將她搓圓,還是揉扁,都不過由他罷了。

溫酒酒明白過來,傅儘歡將她叫過來,真的是找麻煩來了,羞辱隻是其一,真正的門道,應該還在這浴湯裡。

她褪掉外裳和中衣後,留了一件褻衣在身上,可憐巴巴地看向傅儘歡,企圖軟化他冷硬的心腸:“大公子,我、我有點冷,可否這般直接下水?”

“再脫。”

溫酒酒抱緊了手臂,將雙唇咬得泛出幾分血色。

她在掙紮糾結著,她雖不是真正的酒酒,也未接收過名門正派的思想洗禮,她到底也是一個正常的姑娘,叫她直接就這般與傅儘歡“坦誠相見”,她做不到。

“大公子。”溫酒酒柳眉蹙起,唇角弧度垂下,看起來快要哭了。

傅儘歡大抵是不想看見她的眼淚,冷冰冰地解釋了一句:“此藥浴褪衣沐浴最佳,若你執意不脫,便再增加一個時辰。”

溫酒酒還不知這藥浴中藏著什麼玄機,哪裡肯加。她咬了咬牙,委委屈屈地褪了剩下的褻衣,隻留一個緋紅色的肚兜兒掛在身上,掩去最豔麗的春光。

紅豔豔的一片,宛若一團煙霞,更加顯得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

她將雙臂環起,抱胸而立,看向傅儘歡,期期艾艾:“這般……這般可行?”

傅儘歡隔著簾子,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縱使看得清,他的臉上大概也是沒什麼表情的,甚至眼底連一絲欲念都不見。

他看溫酒酒,與看一個花瓶沒什麼兩樣。

雙生子自幼修得都是清心寡欲的功法,不通情竅,不識欲念。他能想出此法磋磨溫酒酒的傲氣,還是拜那晚溫酒酒的一席話所賜。

溫酒酒知曉自己的提醒,反倒促成今日這事,心裡已經十分後悔。

要是傅儘歡再不鬆口,她直接跳進池子裡算了。

傅儘歡掃了她一眼,終於鬆口,微微頷首:“可。”

溫酒酒呼出一口氣,小心翼翼沿著台階而下。

台階上裹著水汽,略有些打滑,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到了池邊,她半蹲下身子,探出一隻腳,剛入水,她被針紮了一般,縮回了腳,口中發出一聲驚呼。

不知這是什麼藥材調製出來的浴湯,剛一入水,似有無數根銀針紮入她的腳心,痛得她險些打了個滑,直接撲進水裡。

她回頭看了看傅儘歡。

傅儘歡似早有所料,隔著一層霧一般的紗簾,麵無表情地將她望著:“下水。”

溫酒酒心知今日這禍,是如何也躲不過了,她打了個寒顫,皺著眉頭,一點點下了水。

溫熱的浴湯從四麵湧來,將她嬌弱的身軀包裹,那水中似藏著無數根綿密的針,紮著她細嫩的肌膚。

溫酒酒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從水中逃走。這浴湯果然如她所想,藏著玄機,這般直接刺激肌膚,定是下了猛藥。

溫酒酒咬著雙唇,整個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著,她一點點將自己沉入水中,借著浴湯掩去胸前一截白皙的肌膚。

不消片刻,她便已臉色蒼白,渾身大汗淋漓,若非她心誌比普通女孩子更為堅韌一些,恐怕早已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