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2 / 2)

“……我餓了。”溫酒酒覺得胃裡空蕩蕩的,隻有一碗苦澀的藥汁在晃蕩。

“備飯菜。”傅儘歡道。

“是,大公子。”侍女點頭。

傅儘歡吩咐完這句話就走了,侍女收拾好空碗,衝溫酒酒福了福身,轉身走出屋子,去給她準備飯菜。

溫酒酒這才有空打量這間屋子。

木架子上擺著白淨的瓷瓶,瓶中插著新折的花枝,壁上掛著山水畫,珠簾垂下,隔開視線。雖陳設簡單,卻極為清新雅致,從風格來看,這裡應該是傅儘歡的住處,紅塵渡。

她昏過去後,傅儘歡並未叫人將她送回去,直接抱回自己的屋子裡。

這間屋子應當不是傅儘歡的臥寢,傅儘歡這人有點潔癖,不喜旁人占他的床榻。

過了一會兒,侍女將備好的飯菜送過來,溫酒酒飽食一頓。

吃過飯後,依舊沒人來提醒她該回去了,看來,傅儘歡是有意留她在此。那浴湯需泡足四十九天,每日來回折騰,反而不方便,不如將她直接安置在紅塵渡內。

溫酒酒想到浴湯,心底沉了一沉,不說會折損壽數,便是那針紮般的痛楚,也難以忍受。

她必須想個法子。

如溫酒酒所料,翌日又要泡那浴湯,溫酒酒懷著沉重的心情,再次踏入那間屋子。霧氣中裹著濃厚刺鼻的藥味,侍女們撒完了花瓣,對傅儘歡福了福身,站到一旁。

溫酒酒走到池邊的台階上,她注意到浴池四周垂墜的白紗外麵,多了一層青色的幔帳,幔帳厚重,且密不透風。

她往那兒一站,兩名侍女自覺走上前,替她將幔帳拉起,這樣一來,幔帳徹底掩住她的身形,連帳後傅儘歡的身影都看不見了。

她站在裡邊看不見傅儘歡,傅儘歡站在外邊,自然也是看不見她的。

難道是傅儘歡特意叫人掛了這幔帳?溫酒酒一陣猶疑。

“脫光,下水。”傅儘歡冷漠的聲音從帳外飄了進來。

為她合起簾子的兩名侍女站在水邊,並未離開,目光緊緊盯著她,顯然是監視。

溫酒酒回過神來,幔帳真的是傅儘歡特意叫人掛上的。昨日她還有理由留了個肚兜和小褲在身上,今日簾帳都掛上了,她再推脫,站在一旁的兩名侍女恐要親自上手,脫了她的衣裳,將她按在水裡。

溫酒酒觀察過,紅塵渡內的侍女都會些拳腳功夫。她自知打不過傅儘歡,便是這兩名虎視眈眈的侍女都不是對手,隻好抬手將自己的衣裳脫了,以手掩胸,忍住痛楚,小心翼翼下了水。

她將身體沉入水中,似有綿密的銀針紮入肌膚,瞬間痛得她冷汗淋漓,她咬了咬牙,忍住從喉中發出的呻.吟。

“姑娘且忍一忍,這浴湯初時是有些刺激,待泡過幾次,習慣了藥性,便不會這般痛苦了。”一名侍女安慰道。

她會開口安慰,多半是傅儘歡授意,溫酒酒下意識地往簾外傅儘歡的方向,看了一眼,幔帳擋住她的視線。

侍女說完這句話後,走出了幔帳。

溫酒酒臉色蒼白,額頭冒著冷汗,藏在水中的身體瑟瑟發抖。過了一會兒,有琴聲從簾外飄出來,是傅儘歡在彈他的“凝心曲”。

這凝心曲有奇效,聽著聽著,不覺那麼痛了,神誌隱隱恍惚起來。

溫酒酒眼皮往下墜了墜,昏昏沉沉間,聽得傅儘歡的聲音響起:“彆走神,運轉真氣。”

溫酒酒猛地睜大了眼睛,神誌清醒兩分。這浴湯泡都泡了,不拿來洗髓易筋,提升功力,反而白白折損壽命。

她將體內少的可憐的真氣,運轉了一周,最後沉入丹田,丹田處浮起一股暖流。

溫酒酒呼出一口氣,隻覺方才還紮得皮膚生疼的浴湯,好像也變得溫和了不少。要不是付出折損壽數的代價,這浴湯用來練功,再神奇不過。

想到折損的壽命,溫酒酒又歎了口氣,眼角餘光瞥見什麼順著光滑的地板,朝著她這個方向遊走而來。

溫酒酒定睛一看,登時嚇得三魂去了六魄,那朝她遊走而來的東西不是彆的,而是一條五彩斑斕的蛇。

溫酒酒腦海一片空白,下意識地驚呼出聲:“蛇!傅儘歡,快救我,有蛇!”

她天不怕地不怕,唯有一物是命中克星,就是這滑膩膩冷冰冰的蛇。她隻要看蛇一眼,就會嚇得渾身發涼,手腳哆嗦,整個人好像被抽走了靈魂。

那蛇遊走的速度極快,很快就到了池邊,溫酒酒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飛快地朝後麵退著,快速爬上了岸。

不知怎麼的,腦海中靈光一閃,她竟還記得自己是光禿禿的,半片遮身的衣物也沒有,抬手抓住白色的紗簾,用力一扯,紗簾落入她手中。

她將紗簾當做浴巾,裹在身上,慌慌張張地往外麵衝去,迎麵撞進了一個略帶著冷香的懷抱。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歇崖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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