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拿出來!”眼前黑影一閃,鐵先生已掠至她身前,眼神凶狠地扣住了她的脖子,“否則殺了你。”
他如此態度大變,是因他賭不起,“纏骨絲”是劇毒,服用過後,三個月後若無解藥,必定全身經脈逆行而死。
此毒十分厲害,就連醫仙穀的人都無可奈何,解藥向來隻在烈火教的傳人手中。傅氏雙生子兄弟二人性格迥異,任誰都看得出來,烈火教下一任的傳人是傅儘歡。
好你個傅儘歡,平時端著架子,裝作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居然如此兒戲拿“纏骨絲”這種秘寶給溫酒酒把玩。鐵先生氣得咬牙切齒。
“反正都是死,黃泉路上有先生陪我走一遭,也算不枉此生了。”溫酒酒臉色微微泛紫,艱難地喘了一口氣,神情絲毫不顯慌亂,反而笑得愈發快意,“鐵先生如果執意丟下我,我遲早都是死,不如死在先生手中,也好過在傅氏雙生子手中受儘折辱而死。”
“傅司南願意娶你,他待你,並非你口中所言的折辱。”鐵先生突然說了一句。
他日日躲在留仙居裡,伏魔島上發生的大事,幾乎都知道一些,溫酒酒與傅司南即將成婚的事,整個伏魔島都傳遍了。
“主子施舍下來的寵愛罷了。”溫酒酒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真是一個沒有心的丫頭。”鐵先生鬆開溫酒酒的脖子。
他再次信了溫酒酒。
他不得不信溫酒酒,纏骨絲無色無味,藥效極強,一旦發作,絕無回轉的餘地。他不通藥理,此地亦無神醫替他把脈,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來賭。
他在烈火教潛伏十年,又在伏魔島忍辱負重多日,豈能因一個臭丫頭功虧一簣。
再等三個月。
三個月後他要這個丫頭好看。
溫酒酒笑嘻嘻:“看來鐵先生是個明白人,那我們合作愉快。”
鐵先生默了默:“從留仙居到海邊這段路需要傅氏雙生子的通行令,若我一人,殺過去便是,帶著你,連大門都撐不到。”
“通行令我有辦法拿到手。”溫酒酒胸有成竹。
時間很快又過了兩日。
這兩日溫酒酒沒去碧落海,傅司南也未派人過來找她。
他在生她的悶氣,這在溫酒酒的意料之中。
對於傅司南來說,她本就是一件禮物,他大發慈悲願意娶她,給她名分,已經是他的嬌縱。
她居然蹬鼻子上臉,給他臉色。
這伏魔島他才是真正的主人,他晾她幾日,她想明白了,自會乖乖回到他身邊。
到那時還不是任他搓圓揉扁。
太陽沉落西山,一縷斜輝穿過花廳。溫酒酒站在廊下的餘輝裡,喊道:“小桐。”
小桐小跑過來,站在台階下:“姑娘。”
“去一趟紅塵渡,問大公子要幾壇子梨花白過來。”溫酒酒這邊要什麼東西,都是得經過傅儘歡同意的。
小桐一愣:“姑娘,您要梨花白做什麼?”
“喝酒。”溫酒酒抬手將鬢邊的發絲撩至耳後,麵露幾分消沉之色。
這幾日她都是這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小桐想到自己聽到的那些傳言,傳言說,溫酒酒恃寵而驕,與傅司南大吵一架,在這之後,傅司南就冷落了她,連婚禮事宜都暫停了下來。
小桐心底有些幸災樂禍,開開心心地入了紅塵渡,將溫酒酒的吩咐一字不露地稟告給傅儘歡。
傅儘歡坐在窗前,正在看一本棋譜,聞言皺了下眉頭:“十壇梨花白?”
小桐頷首:“姑娘是這麼說的。”
“她要這麼多酒做什麼?”
小桐恭聲回道:“姑娘說,自己喝。”
傅儘歡的腦海中驀地浮起溫酒酒說過的一句話——“我叫酒酒,酒量比旁人好。”
原來是這個好法麼?
傅儘歡沉默片刻,喚道:“小環。”
白衣侍女走了進來,等候他的吩咐。
“去酒窖搬五壇梨花白,送去留仙居。”傅儘歡隻給五壇,並非他多麼小氣,溫酒酒再能牛飲,他也不能由著她胡來。
五壇梨花白,不到片刻送到留仙居,溫酒酒站在石階前,叫他們把梨花白放在桃花樹下的石桌上。
小環送完梨花白,領著侍從離開。
溫酒酒走到桃花樹下,捧起一壇酒,拍開泥封,仰頭猛灌了一口。
她喝得急,一口下去嗆了嗓子,猛烈地咳嗽起來,眼角咳出幾分淚意,雙頰染上一坨淡淡的緋紅。
明月升至半空,灑下銀色的月華,罩著伏魔島。
傅儘歡合起棋譜,抬眸望了一眼窗外的月色,突然問:“梨花白送去留仙居了?”
小環答道:“已經送過去了。”
傅儘歡將棋譜擱在桌子上,站起身來,朝著屋外走去。小環連忙跟上,出了紅塵渡,才發現他去的方向是留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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