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1 / 2)

“還在難過?好了,看這是什麼。”傅司南變戲法似的,掌心托著一隻木雕的兔子,遞到溫酒酒的眼前。

溫酒酒眼前一亮,淚痕殘留在眼角的模樣,叫傅司南又好氣又好笑。

兔子雕得栩栩如生,跟真的似的。

“是你雕的?”溫酒酒驚訝地拿起兔子。

她喜歡毛絨絨的小動物,真的假的都喜歡,她穿越以前,床頭堆了一堆毛絨玩具。這隻兔子是木頭雕的,絨毛卻纖毫畢現,靈動至極。

“喜歡嗎?”傅司南眼中堆滿期待。

溫酒酒不知道傅司南還會這樣的手藝,他性子急躁,怎麼會耐下心來雕這種玩意兒。她想到什麼,目光掠向傅司南的十指。

傅司南的手藏得極快。

溫酒酒握住他的手,卷起他的袖子,如她所料,傅司南十指傷痕累累。

“你……”溫酒酒怔住。

“小傷而已。”傅司南抽回自己的手,揚起唇角,“你喜歡就好。酒酒,我保證,你跟了我,隻要你喜歡,哪怕是天上的月亮,我都能給你摘下來。”

“我要月亮做什麼。”溫酒酒咕噥著,躲開傅司南的目光。

溫酒酒體內的火毒需得傅儘歡每日以內力驅出,這幾日為了驅毒,她被困在紅塵渡裡,哪裡也不能去。

傅儘歡鮮少露麵,除了每日驅毒時會現身,其他時候不見他半點人影,像是刻意躲著她。

傅司南擔心她無聊,每日總會抽點空來陪她。溫酒酒怕他閒下來,又惦記起雙修這件事,便哄著他帶自己去海邊溜達,一為打發時間,二為打探船隻的情況。

天氣越來越熱,適合在沙灘上玩耍,傅司南想著有自己在,溫酒酒不會出什麼事,稍一思索,就同意了她的請求。

溫酒酒立時高高興興換了一身輕薄的衣衫,同他去了海邊。

她很少來海邊。

海邊有侍衛巡邏,出入又要通行令,她隻是被豢養的一隻金絲雀罷了,沒有折斷她的雙翅,已經是雙生子的仁慈,要是時常往海邊溜達,難免會引起雙生子的注意。

溫酒酒不會遊泳,卻很喜歡大海,尤其是鋪滿金色沙粒的沙灘。

她跟在傅司南身邊,見了那一片金黃色的沙灘,登時

一掃心頭的陰霾,脫了鞋襪,往沙灘中奔去。

“慢點,酒酒。”傅司南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溫酒酒拎著裙擺,赤足在沙灘上踩來踩去,眉間堆滿異色,衝傅司南招手:“二公子,快來,踩著好軟。”

傅司南隻是笑笑。他自幼困在伏魔島上,這片沙灘也不知道踩了多少遍,踩得他都厭倦了。

溫酒酒不一樣。

她還是頭一回踩上這麼柔軟的沙子,十根雪白的腳趾陷在沙灘裡,扭來扭去,碧藍色的海水從遠方滾過來,推著銀色的波浪,慢慢地漫至她的腳踝。

被冰涼的海水輕輕撫著肌膚,溫酒酒露出驚奇的表情。

如果這裡不是伏魔島,隻是一片度假的沙灘,她也不是書中死去的白月光,該有多好。

不用麵對那些生生死死,隻需坐在這裡,每日看潮漲潮落。

溫酒酒心頭的歡喜漸漸淡去,找了塊柔軟的地方,躺了下去。

傅司南行至她身邊,雙手枕在腦後,跟著躺下。

澄澈的碧空上,漂浮著潔白的雲朵,一群鳥兒張開翅膀,從雲端掠過。

海浪推動著大船,從茫茫海天相接的地方駛來。

溫酒酒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坐起,望著停著渡頭的船隻,眼底神色劇烈地變幻著:“二公子,怎麼有新的船過來?”

運送物資的船隻才剛到不久,不會這麼快添新的物資。

傅司南瞧了一眼,漫不經心地回道:“是新的俘虜到了。”

鐵先生叛變一事,傅儘歡已經傳書給他們的父親,先前父親從外麵抓回來的各門各派的俘虜,儘數死於鐵先生的手中,為了不耽誤他們練武的進度,傅南霜又命人給他們送了一批新的俘虜過來。

“父親說,待我修成了無極神功的第十八重,便會來接我和大哥。酒酒,我知道你一直念著島外的世界,隻要你肯配合我修成神功,父親來接我時,我便一同將你帶上。”傅司南道。

雙生子要是一同出島,刀劍合璧,江湖上必定掀起腥風血雨。就算為著江湖的安定,溫酒酒也不能助傅司南修成無極神功。

況且傅司南一旦修成無極神功,傅南霜見了神功的威力,說不定會強迫她同傅儘歡修煉,要是他自己再起了心思……

想就可怕。

他們都是魔教中人,溫酒酒從來不對他們的底線抱什麼希望。

她還是趕緊逃出去,找到男主穆雲嵐。這個世上,能對付雙生子的,也隻有穆雲嵐了。

溫酒酒站起身來,趕緊轉移了話題:“二公子,我們去瞧瞧這批俘虜裡可有好玩的。”

傅司南點頭:“也好,我也很久沒有練手了。”

二人穿上鞋襪,朝著渡頭走去。過了一會兒,侍衛押著俘虜們下船。

俘虜們都是從各地抓回來的,大多數都還年輕,全都被喂了化功散,手腳用鐵鏈鎖著,垂頭喪氣地排著隊下船。

溫酒酒站在風口裡,拂著鬢邊的發絲,目光在大船上徘徊。鐵先生的希望斷了後,她不死心,總想著再尋新的生機。

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傅司南的身上,是極不理智的一件事,傅司南隻是性子直接,並非愚蠢,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多一條路,總比把退路都堵死的好。

“你在看什麼?”傅司南察覺到溫酒酒的異常。

“走快點,再磨磨蹭蹭、東張西望,挖了你一對招子。”一名白衣少年被侍衛踹倒在地。

少年雙手支撐在地,唇角含血,凶狠地剜了踹他的侍衛一眼。

“還敢瞪我!”侍衛抽出腰間的劍,朝著少年劈下。

少年眼底閃過一絲寒芒,就地一滾,躲開劍光,抬手奪走了他手中的劍,快準狠地抹了他的脖子,往朝著遠方跑去。

其他侍衛見狀,都追了上去,將少年團團圍住。

少年手握著一把染血的劍,眼神狠厲地瞪著他們。

侍衛們一同撲了上去,竟一時無法將他拿下。

少年身上添了無數道劍傷,鮮紅血色漫開,浸透他的白衫,卻見他麵上絲毫不露懼色,眼神反而愈發冷戾、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