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1 / 2)

溫酒酒猶豫著伸出手,將帕子握在手裡。

“多謝大公子。”溫酒酒攥緊了帕子,低聲道。

“怎麼認出我的?”

溫酒酒一驚,沒想到他會直接把話挑明,她好不容易平緩下來的心跳,再次亂了節奏。

無數個念頭,隻在腦海裡劃過一瞬。溫酒酒鼻端嗅到了酒氣,他喝酒了。

她認真地瞧了他一眼,果然見傅儘歡白皙的麵頰上泛著一層薄紅,漆黑的眼眸深處,藏著幾許醉意。

“大公子對酒酒來說,是獨一無二的,無論大公子怎樣,酒酒都能一眼認出。”她沒忘記,今日傅儘歡是穿著傅司南的衣裳,來試探那日的告白是否一場認錯人的烏龍。這關乎她的性命,這個謊無論如何都得圓下去。

“是麼?”傅儘歡輕聲道。他的臉上俱是不信的神色,抬手理了理袖口。

他來時,心頭堆著濃烈的怒意。

小環一語點醒夢中人。

溫酒酒哭著剖明心跡的那日,他穿的是傅司南的衣裳,或許,她並不是喜歡他,她隻是認錯了人。

這些時日,他一直沒有想到這一點上,是因他從沒想過,小環她們是用衣裳的顏色來分辨他們兄弟二人的。

從小到大,他和傅司南性格大不相同,不管是丫鬟仆從,還是侍衛死士,沒有人將他們兩個弄混過。久而久之,他習以為常,以為他和司南是很好區分的。

生辰那日,月黑風高,刀光劍影,溫酒酒衝到他們兄弟二人麵前,毫不猶豫地抓起他的手就跑,恐怕是把他當成了傅司南。

有了這個念頭後,他就來驗證了,他故意穿著傅司南的衣裳,模仿傅司南說話的語氣。

不是說,他在她眼中是獨一無二、舉世無雙的麼?

嗬。

傅儘歡在心底冷笑,盤算著揭穿她的謊言後,如何處置她。

是銀針鎖穴抹掉記憶?還是直接製成人偶?

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拿感情來算計他和傅司南。他們傅氏的男人,不是誰都能招惹得起的。

千鈞一發之際,溫酒酒認出了他。

傅儘歡大感意外,但並未輕易信了她。

她口中說著喜歡他,轉身卻投向傅司南的懷抱,他想知道,她會給他一個

什麼樣的解釋。

“你說喜歡我,我還從未問過,你為什麼喜歡我?”傅儘歡緩緩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模樣,優雅迷人中藏著危險的殺機,“彆告訴我是一見鐘情,我和司南生得一模一樣。”

“好吧,一見鐘情是誇張了點。”溫酒酒簡直哭笑不得,她用烏黑水潤的一雙眸子,可憐巴巴地瞧著傅儘歡,舉起手,用尾指比劃著,“為了討大公子的歡心,我的確用了那麼點誇張的修辭,就這麼點。”

“但是喜歡都是真的。”她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嗯?”傅儘歡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溫酒酒撐著手肘,悄悄往後退著,眼瞼垂下,有些羞澀地躲開他的目光:“我喜歡大公子,不是因為大公子的皮相,所以說,一見鐘情誇張了點。”

“那是什麼?”傅儘歡的耐心在一點點耗儘,他恨不得直接抓著溫酒酒,懲罰她。

“是知音,大公子是酒酒的知音。”溫酒酒不退了,她鼓起勇氣,抬起頭來,眸中閃爍著晶亮的光芒,直視著傅儘歡的眼睛,似乎要望進他的心底,“酒酒已經知道了,大公子是當日以笛聲與酒酒相和之人。酒酒說過,吹笛之人是這世上最溫柔之人,酒酒沒有說錯,大公子就是酒酒心中那個最溫柔的人,酒酒思慕大公子良久,那日擋刀是情不自禁。”

傅儘歡突然停下了逼近的動作。

溫酒酒後背的冷汗早已浸透了衣裳,她幾乎已經被他逼到牆角,再無退路。

她咽了咽口水,眸中恰到好處地漫起幾分傷心之色:“酒酒在生死邊緣說的話,都是發自真心,酒酒也不強求大公子的歡喜,那些話,酒酒說出口,從未後悔過。大公子沒有回應,酒酒便知道了大公子的答案。”

說著,她的眼底隱隱見了淚意,她咬緊雙唇,小聲道:“酒酒在這個島上,身如浮萍,無處可寄。二公子與大公子之間的賭約,酒酒沒有資格乾涉,酒酒貪生怕死,想好好活著,隻能順著二公子,做二公子練武的容器。但酒酒的心底,始終對大公子存著一絲希冀,酒酒提出三書六禮,並非島上傳言的那般恃寵而驕,酒酒、酒酒是在拖延時間……”

溫酒酒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哭著

喊媽媽,爐火純青的演技,都快撐不住這個要命的修羅場了。

她總算明白那句說一個謊,要用一百個謊來圓是什麼意思了。

“拖延時間,在妄想等我回應?”傅儘歡沉吟。

“妄想”兩個字用得好、用得妙啊,溫酒酒就喜歡傅儘歡這個目無下塵的模樣,她順著“妄想”二字,眼淚“啪嗒”一下,就委屈地掉了下來。

傅儘歡給她的那張帕子,正好用上。

溫酒酒邊擦著眼淚,邊傷心地掉著眼淚。

她都哭成這樣了,她不信,他還能狠下心來,繼續為難她。

“酒酒不敢妄想,大公子莫要嘲笑酒酒的天真。大公子也好,二公子也罷,兩位公子都是人中龍鳳,能青睞酒酒,是酒酒三生修來的福氣。二公子已承諾娶酒酒為妻,酒酒自當惜福,酒酒的那些心思從此便藏在心底,除了大公子,再無第二個人知道,也望大公子、大公子能保守秘密,日後酒酒見了大公子,當和二公子一般,喚大公子一聲大哥。”溫酒酒擦乾淨了眼淚,一臉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