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 63 章(1 / 2)

大船在海上航行了一夜。

溫酒酒一夜無夢,睡得香甜無比,睜開眼睛,天色已經亮了。金色的日光破開雲層,在碧藍色的海麵上鋪滿細碎的流金。

她走到窗邊,抬眼望去,除了藍天,就是碧海,也不知道是行到了哪裡。

她離自由越來越近了。

溫酒酒心情愉悅地洗漱了一遍,來到用餐區。剛坐下,仆侍呈上今日的早膳。

溫酒酒昨夜奔波大半夜,一直未進食,正好也餓了。

早膳是普通的包子和白粥,配上熱騰騰的豆漿,一碟子精心醃製的醬菜,香氣撲鼻,聞著就令人食指大動。海上行船對生火做飯有著極高的要求,也隻有這樣風平浪靜的天氣,才能啟動爐子吃上熱食。

包子的餡料有葷素兩種,溫酒酒咬上一口,鮮美的湯汁滑入喉中,進入胃部,登時感覺整個人又活了一遍。

她抬起眸子,瞧了瞧四周,見仆從三三兩兩,人影稀少,更是不見傅司南和蘇野二人,不由得問了一句:“二公子和蘇公子都吃了嗎?”

仆侍答道:“回溫姑娘的話,二公子今晨去問過,似乎身體有些不適,就不吃了,蘇公子在照顧小桐姑娘,也未能及時吃上。”

“給蘇公子備上一份,二公子那裡我去看看。”溫酒酒喝了一口豆漿,說道。

仆侍頷首:“奴才這就去準備。”

溫酒酒美美地飽食了一頓,叫仆從準備一個食盒,拎著早膳去了傅司南的住處。昨晚她睡得早,不知道傅司南選了哪間屋子,她找了個正在掃地的仆人,問出傅司南的房間。

傅司南武功高強,鮮有身體不適的情況,他與船上的這些船員、蘇野相互牽製,溫酒酒還需借他的威懾力,讓船順利抵達海岸,這個時候,他萬不能有事。

篤篤篤——

溫酒酒抬手叩響傅司南的屋門,過了一會兒,屬於傅司南的聲音從門內飄了出來,略顯虛弱:“進來。”

他聽出是溫酒酒的腳步聲,不用問是誰,就叫她進來了。

溫酒酒推開屋門,視線在屋子裡掃了一圈,最後在窗畔的一張軟榻上找到了傅司南的蹤影。

傅司南盤腿坐在軟榻上,幔帳垂下來,掩去他的身形,看

他這個模樣,大概是在打坐調息。

他和傅儘歡一樣,都是冷白的膚色,即使兩人常在烈日下練武,也很難曬黑,這大概與天生的膚質有關。

他們兩個的母親名叫做宮瑤,曾號稱“江湖第一美人”,原書形容她“明眸皓齒、冰肌玉骨”,且每每形容她膚色白皙時都離不開“肌膚勝雪、吹彈可破”的修辭。

不可否認,兄弟二人都繼承了母親的美貌和膚質。

此刻傅司南白皙的皮膚,像是鋪上了一層霜雪,既蒼白,又病弱。

他的眉間堆著幾分不適,儘管他已經在極力掩蓋這些不適了,聽見溫酒酒的腳步聲,他睜開眼睛,對上她的眸光。

“二哥哥,聽他們說你身體不適。”溫酒酒走到傅司南身前,將食盒擱在一旁的桌子上,用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鬆了口氣的模樣,“沒有發燒。”

“我沒事,隻是有些暈船。”傅司南張口,隱隱又有些乾嘔的跡象。他方才趴在窗畔,連胃汁都吐了出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幸而沒有被溫酒酒撞見。

“我給你倒點熱水。”

傅司南苦笑一聲:“我自詡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打不倒我,居然栽在了暈船上。”

溫酒酒捧著熱水遞給他,好奇問:“從前二哥哥上島時,沒暈過嗎?”

傅司南抬手,接了她遞過來的杯盞:“我初次上島時還小,那時不記事。”

溫酒酒一愣,才想起按照原書的設定,他和傅儘歡一直住在伏魔島,他上島時是幾歲來著……

溫酒酒努力回想著書中設定,約莫是一兩歲左右吧。他們的母親死於難產,死前曾和傅南霜決裂過,若非如此,也不會在生產時無人照料,丟了性命。

傅南霜對宮瑤有怨恨,自然不會善待這對雙生子,雙生子不記事時,就被丟到了這座孤島上。

溫酒酒低聲歎了口氣。

仆從按照溫酒酒的命令,將早膳送去了蘇野的屋子,蘇野留下了早膳,坐在桌前,目光沉沉地等著小桐蘇醒。

小桐後腦勺那一處傷他檢查過了,傷不重,出手的應當是個普通人。

跗骨釘的折磨又加劇了幾分,興許是和他昨夜奔波有關,他按了按胸腹,紓解著那猶如刮骨的痛苦。

小桐緩緩

睜開了眼睛。

蘇野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小桐自喉中發出一聲嚶嚀,撐著手肘坐起,乍一見了神色陰鬱的蘇野,大吃一驚:“蘇野,怎麼是你?這是哪裡?”

蘇野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表情,淡淡道:“這是出海的船。”

“怎麼會,我明明記得……”小桐心頭閃過一絲興奮,她成功了。

“記得什麼?”

“我……”小桐話音一頓,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露出痛苦之色,“我的腦袋怎麼了,好疼。”

“是誰打傷了你?”

“我被打傷了?”小桐皺著眉頭,“我、我不知道。”